換她來,非得讓她跪下來哭不可!
當然,現在她才是陶姜,顧平章還是善良點好,咳咳。
大夫拿剪刀將褲腿剪開,將褲子扔掉。顧平章身上只剩一截短短的褻褲。
少年瘦骨嶙峋,仿佛一副骨頭架子。
大夫擠出膿水,處理傷口:「你把他褻褲剪了。」
陶姜眼裡都是顧平章千瘡百孔的身體,她看著就痛苦,也沒有其他羞窘的心思,聽大夫的話,二話不說,拿起剪子便剪。
「好。」
褻褲畢竟貼身,她怕剪到顧平章,不由低頭湊近,小心翼翼地剪。
褻褲終於順利剪開,只剩最後一點點,她不知為何,抬頭向顧平章看了一眼。
就是這一眼,讓她整個人突然從方才四大皆空的境界驚醒。
顧平章睫毛顫了顫,眼睛緩緩睜開,看她一眼,視線直直對上她手裡的剪刀,以及,快剪完的褻褲。
陶姜張大嘴巴,喉嚨里發不出聲音。
「快剪。」大夫催。
陶姜一個激靈,手中一用力,一剪刀下去,褻褲裂成兩半。
「咔擦」一聲,驚得陶姜心裡臥槽一聲。
她都不敢看顧平章的臉。
她有點懷疑,手抖了,沒剪到不該剪的地方吧?
那可關乎女主的幸福啊。
大夫將少年的腰托起:「快撕下來。」
陶姜麻木著臉,視線不由自主向男主某個位置暼去,感覺到頭頂冷颼颼的視線,心虛地移開,手利落地將褻褲撕了下來。
同時鬆了口氣,沒剪到呢。
幸好幸好。
她欣慰一笑,看到剪刀上的幾根毛毛,嘴角一僵。
「出去。」少年聲音嘶啞,一字一頓,咬牙切齒。
陶姜將剪刀往大夫手裡一塞,起身就跑:「好。」
背影都透著慌亂無措。
真是的,早不醒晚不醒,偏偏這個時候醒。
不過,男主的實力可真強啊。
她通紅著小臉感嘆不已。
等她發現自己手裡還捏著顧平章的褻褲時,整個人都麻了。
她轉了一圈,也找不到丟的地方,手仿佛被燙到,臉上通紅。
半個時辰後,藥童煎好藥送了來,陶姜忙接過,將顧平章的衣物丟給他,仿佛丟一個燙手山芋:「勞煩小師傅將這個燒了。」
「哦,好。」
陶姜在門口探頭探腦,大著嗓門喊:「王大夫,傷口好了嗎?藥來了!」
她的意思是提醒顧平章,不想被她看就吱一聲。
「進來吧。」王大夫道。
「好。」陶姜端著盤子,眼睛偷偷摸摸向顧平章看去。
見他上半身都綁了繃帶,下身也遮住了,頓時鬆了口氣。
她露出個笑臉,眼睛亮晶晶的:「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