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去宦者署,谁又能比我这个自小在未央宫长大的更熟路?”
许平君似带埋怨的乜了他一眼,薄嗔:“你这竖子可别是连累了张公。”
刘病已大笑,牵过少女的柔夷,大手包住小手,快步行走:“我偷偷带你去作室见许公,若出了事我担着!”
他样貌俊雅,英姿秀逸,开怀之情更是潇洒风流非常。许平君仰头悄悄觑他,就将少年的美颜盛世尽刻心底。
她抿唇偷笑,嗫嚅道:“病已哥哥,我等着你来娶我。”说着脸红起来,娇怯可爱。
此言虽轻,刘病已却是听清了。八尺的少年郎竟也害羞起来,他红着脸,平日辩才独步长安的他竟是说不出话来。
两个人的手心都沁出了汗,却是不愿放开,交织紧握。
渐渐地,连原本金灿灿的阳光都变为了橙黄色,开始变得柔和,妩媚动人。
就像是初恋的情人,美好而又甜蜜。
忽然,一抹红色的倩影闪过,引起了刘病已的警觉。
“你是何人?我怎么从未在未央宫见过你!”
刘病已的一双眸子紧紧盯着眼前这个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轻风的绝色美女,却不敢有丝毫的轻视。
一身赤色曲裾的女子身材高挑,体态丰盈,言行举止端方娴雅。乌如漆,肌肤如玉,美目流盼,一颦一笑之间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风韵。
她就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海棠,美而不娇,艳而不俗,千娇百媚,无与伦比。
少女年将及笄却也不敢轻视眼前这个小她几岁的少年,她细细地从头到脚打量着刘病已,心下思忖:好厉害的少年!未央的宫女数不胜数,他竟能过目不忘,怀疑我的身份?
若非皇室贵胄和随属官吏,男子是不能随意出入未央宫的,更何况是这宦者署?
陛下已经是先帝的幺儿,这男孩看上去却比陛下还小,也不该是孝武皇帝的孩子。
最近,又没有听说有哪个蕃王入京叙职,所以也不会是那些王爷的孩子。
这般聪慧颖悟的少年,会是谁呢?
忽而想到了什么,眉眼弯弯,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轻轻拜礼:“阁下可是王曾孙?”
刘病已心惊,不自觉将许平君护在身后,警惕的盯着红衣女子。少女掩唇轻笑,一双清莹秀澈的大眼睛,仿佛一泓清泉盈盈流动,随着秋风吹拂泛起阵阵雪亮的涟漪。
她有一种无法言喻的魅力,仿佛一眼就能洞穿他全部的秘密。
“你先回答我,你是何人!”女子的目光太过犀利,刘病已感到有些无可适从。壮起胆子,朗声问。
女子心下好笑:这男孩虽说颖悟绝伦,却是年岁太轻,不懂得隐藏情绪意愿,只怕日后会因此吃亏。
想要学会隐忍,只怕要得一番惨痛的教训才行。
女子收敛了情绪,她心知若是谎称自己原本就在会被觉造假,思索片刻后,盈盈再拜:“妾是新进宫的家人子,正要前往宦者署登记。”
刘病已神色怀疑却也不动声色,狐疑地打量着她。
他轻轻牵过许平君的手,紧紧护住,对着红衣女子点点头就快步离开了。
他的面上像是被热气吹拂,泛起了淡淡的红,而衣裳也已经被汗水湿透。
这一场没有硝烟的智者交锋,至此,就此覆灭。
刘病已和那个女子都没有回头,因为他们知道:这种时候,若是不声张对大家都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