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这两个字的出现,林依白心中的线索全部连成了一条线。
二十年前,舞台上的六个男人和失踪的瞿梦兰,一起去登山。
没想到,不幸的碰上了百年一遇的山洪。
在当时警方的记录中,瞿梦兰是不幸被卷入到泥石流中,没了踪影,警方和救援队寻找了一个星期都没有找到尸体。
六个男人因为运气好,躲在一处高地的山洞中,侥幸活了下来。
这个案子在当时有很多的疑点。
比如为什么只有瞿梦兰失踪了?
为什么在山洪附近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又为什么他们六人身上都带有伤?
疑点很多,可现场被几乎被暴雨和山洪完全破坏,又没有找到瞿梦兰的遗体,最重要的是——
六人的口供出奇的一致。
警方觉得,就算有人对瞿梦兰心怀歹心,但不可能六人同时是凶手吧。
毕竟,除了登山的爱好外,六人的社会关系、个人背景不尽相同。
但神使的这声“父亲”说明了很多问题。
林依白猜测,这六人中,必然存在一个人,强行与瞿梦兰生了关系,并诞下了神使,这个恶魔之子。
然而,林依白的心思还是过于善良纯真,她根本无法想象,人心的恶,会在某种特定场合,浓烈到什么地步。
舞台上。
“他是你的父亲,那、那跟我们没关系了,我们可以走了吧?”
另一个男人问。
“不。”
神使摘下了长袍的兜帽,露出一张似人似兽的可怖面容,他的眼球一片漆黑,流转着令人战栗的恶念。
他说出了让全场震惊的话。
“你们都是我的父亲。”
躲在外面,用徽章偷偷录像的林依白,差点惊得咳嗽出来。
不论是她还是台下的吃瓜群众,脑子全是一片空白,恐怖压抑的氛围,仿佛都被冲淡了。
一个个盯着神使似人似鬼的脑袋,期待他说出更多的八卦。
神使没有让他们失望,依旧是古怪的语调,诉说着二十年前雨夜生的事情:
六个男人和瞿梦兰被山洪困在狭小的山洞中,带的包裹、食物,全都在逃亡路上被洪水冲走了。
他们又冷又饿,体温急下降。
这时候,有一个人偷偷躲在角落里,吃自己随身携带的食物,结果被现,六个男人为了一口食物像野兽一样争抢。
其中一个最为强壮的男人抢到了食物。
但那点食物根本不足以果腹。
随着时间流逝,绝望在蔓延。
终于,某一刻,有一个男人崩溃了,开始肆意殴打别人,把灾祸怪到别人头上。
六个男人互相厮打,可打着打着,他们的目光盯上了坐在最角落的瞿梦兰。
反正都要死了。
死前,爽一把。
不堪入目的事情,接连生了六次,等一切结束后,心怀死意的瞿梦兰冲出了山洞,跑入雨夜当中。
没人去追她。
一方面是,他们已经失去了人性,对同伴的死活丝毫不放在心上。
另一方面,他们不担心瞿梦兰去报警,因为以外面恶劣的天气,她跑出去,结局只有死亡。
六个男人觉得,或早或晚都是要死,无所谓了。
可没想到,几个小时后,暴雨竟然停止了,第二天的正午,他们被救援队带出了山洞。
出去后,他们惶惶不可终日,生怕瞿梦兰出现,把他们告上法庭。为了逃避牢狱之灾,六人串通口供,一起说瞿梦兰是独自行动失踪了。
可没人想到,冲到雨夜中的瞿梦兰,不到几分钟,腹部就开始隆起,半个小时后,分娩生下了一个婴儿,随后死去。
没人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或许瞿梦兰的体质特殊,又或者六个男人心底的恶意通过交合凝聚到了瞿梦兰体内,在百年一遇的山洪中,生了某种变异。
总之,当夜怀孕,当夜分娩。
婴儿一出生就不会啼哭,一双圆圆的眼中,只有最为纯粹,仿佛黑宝石一般的……恶念!
“……这就是我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