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祁政答完,我就跑得没影了。快马加鞭回到府邸,梳妆打扮了一番,换了件新衣,再赶回扶风阁。
“久等了。”我气喘吁吁。
祁政的神色很寡淡,别说是愠意了,连一丝波澜也没有,独自抿着茶。
墨眸淡淡地掠了过来,半晌他才吐出两个字。
“无妨。”
我略显局促地坐在了他对面,心道果然是冰块。
受幼年经历的影响,祁政养成了沉默寡言的性格,喜怒不形于色。
生母是无名无分的庶女,顺带着祁政也是最不受宠的皇子。
皇帝老儿把最危险的任务都交给他,祁政一声不吭地接过圣旨,没有哪一次是完好无损地回来的。
在他冷漠疏离的外表下,有一颗远比常人坚韧的内心。
祁政十分固执,一旦认定了什么就不会轻易更改。为达目的,誓不罢休。
是夺嫡的最佳人选。
倘若能说动他不再做皇帝的死忠犬,我相信以祁政的手段和智谋,会在诸皇子中脱颖而出。
“。。。。。。是菜色不合你胃口吗?”
我一愣,后知后觉地低下头,满桌都布上了菜肴点心,祁政正盯着我的嘴看。
我想的入神,竟当着他的面开始咬起了筷子,二郎腿还一蹬一蹬的。
成何体统!
“没有没有,多谢公子款待。”我尴尬到脚趾抠出了一座紫禁城。
“是我应该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屏风后的仆人呈上了我的狐裘,明显是精心捯饬过的,涤去了风雪的湿渍,素雅照人。
“举手之劳而已。”我摸了摸那柔软的绒毛,故作矜持。
“还有这个。”
他把我抵押作药钱的银簪赎了回来,递到我掌心:“物归原主。”
我一时哑然,医馆的郎中不靠谱啊,这都给他拿回来了。
“是我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问的,”祁政看穿了我的想法,“还望莫要见怪。”
“不见怪的。。。。。。”
他也太细心了点。
一想到祁政躺在病榻上,解下衣衫后那结实健硕的肌肉,以及纵横交错的伤痕,我就心虚地抿着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