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不講理啊裴燎?你點完後我一個都沒?加,全是你點的!」夏澈瞪他,「手鬆開!手鍊硌著我了。」
屋裡空調熱,他就?穿了件薄短袖,後背往某人?滾燙的前胸一貼,燒得都快灼起來了。
裴燎垂眸看了眼?,把戴著手鍊的那隻手鬆開,上前一步,保持圈著他的姿勢握住了晾衣杆:「自製的釣魚竿?夏總還挺有創意。」
體溫越來越高的夏澈:「。」
狗男人?為什麼一點社交分寸感沒?有?關係好就?可以?挨得那麼近嗎?
他不想臀部碰到不該碰的地方,被迫直起腰,後腦勺緊挨著對方肩膀,這個姿勢稍一偏頭,嘴唇就?能擦上裴燎稜角分明?的下頜。
夏澈僵硬地繃著脖子?:「你覺不覺得太冒昧了?」
「有嗎?」裴燎倒很淡定,低聲在他耳邊道,「自己點的東西?自己拿,不然你等會兒又要罵我。」
「我怎麼可能那麼不講道理?」夏澈耳根有點癢,腰上像箍了把鎖,動彈不得,煩躁道,「……那你自己拿,手鬆開,我要過去。」
裴燎知道過猶不及,輕聲「嗯」了下,把人?鬆開,看著他三兩步跑回屋裡收拾桌子?,單手拎著杆拽了上來。
和後期才去學搏擊的夏澈不同,裴燎會走路後,裴博瞻就?把他扔給了外祖父那邊的格鬥外聘教練,先是耳濡目染了解各種打法,又學了理論知識,等年齡一到,直接被扔上擂台挨揍。
他性格倔,不肯服輸,學起來也不要命,有幾次教練都怕把人?打死,專門跟裴博瞻聊過這件事。
結果他親愛的老爹轉頭買了保險,給教練說:「打,他要打你就?陪他打,打死了我幫你偽造意外證據,保險金咱倆平分。」
裴燎聽得一清二楚,從此人?生?有了把他爸按在擂台上暴揍的目標,學得更起勁。
他學的東西?沒?有固定招數方式,因為家裡培養的不是擂台冠軍,而是繼承人?。繼承人?不需要正大光明?的贏對手,只需要活命,大多數人?力?氣跟他完全沒?得比。
而夏澈是個薄血易傷的高輸出脆皮,裴燎跟他相處,大多數時候都克制再克制,生?怕一不小心留下痕跡。
他把釣飯杆拆開,掛回原位:「在你房間吃?」
「不然呢?你都翻過來了,還要再帶我翻過去?」夏澈讚嘆道,「裴總挺牛逼啊,兩米多的距離說跳就?跳,小時候偶像是sper-man嗎?」
裴燎面無表情剝了只蝦塞進他嘴裡:「你少說兩句行嗎?」
夏澈樂了會兒,舌尖舔走嘴唇上沾到的湯汁:「你剝蝦,我剝蟹,公平嗎?」
裴燎視線匆忙地略過他嘴唇:「嗯。」
這頓宵夜大概是兩人?認識以?來,吃得最?和諧的一次。
沒?有工作干擾,沒?有無關的電話?,夏澈隨便聊什麼裴燎都能接上。
夏澈必須承認,和裴燎聊天是一件很爽的事情。
他們人?生?軌跡重合太多,不管閱歷還是知識儲備都不相上下,偶爾觀點不同也不會起爭執,更像思想的撞擊和精神的交流,為的不是說服對方,而是為了找到能一致認同的更高層次結論。
如果開局沒?有那麼大差距,如果後來沒?有那麼多誤會,如果性格稍微不那麼對沖,夏澈想,他們應該會成為很好的朋友。
哦對,還要加上一個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