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楼闻言一怔,随即耸了耸肩自嘲道。
真要敢掀船。
就是不知道它牙齿够不够锋利。
“船老大,像盘江龙王这种……河神,此地多么?”
见他沉吟。
沉默了许久的鹧鸪哨,第一次开口问道。
“多啊。”
“哪能不多。”
“这世上大山有山神坐镇,水府自然有河神巡守。”
巴莫看了他一眼。
眼神里浮现着一抹惊疑。
滇南一带白族共居,每个族群各自都有供奉的神灵信仰,像他这样道人打扮得终究是少数。
至少他来往跑船,一年都遇不到几次。
但毕竟是修道之人。
巴莫的语气也变得恭敬了许多。
“其他地方也有?”
鹧鸪哨眉头微皱。
他虽然行走江湖多年,但大多数都只在山中行走。
遇到的水属妖物还是少之又少。
听倒是听过,但像今天这样亲眼所见,还是第一次。
“当然。”
“要不你以为我们船家各种禁忌之说,真当是空穴来风不成?”
水烟筒里的烟叶子似乎所剩不多。
巴莫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摸出烟袋。
从中轻轻捻了一小把,慢慢的塞到水烟筒里,又拿出之前烧香点纸的火镰石,轻轻一擦,暗红色的光火再次闪烁起来。
白色烟雾,也继续从他鼻间冒出。
听出他话里有话。
陈玉楼心神一动,也干脆靠着船舷坐了下来,饶有兴致的追问道。
“那船把头,您这辈子遇到的最凶……或者说最为惊人的河神是哪个?”
一听他问起这话。
周围一行人,眼神也都是纷纷亮起。
目光齐齐的落在了巴莫那张宝饱经风霜,黝黑,棱角分明的脸上。
“最凶……”
巴莫似乎也渐渐起了谈兴。
行船的人,谁还没见过些常人难遇的奇事。
但寨子里那些年轻后生,早就听腻了,就是家里晚辈,也不屑一顾。
很多时候都是他一个人自言自语。
如今,终于碰到几个愿意听他说故事的人。
巴莫哪还忍得住。
烟雾在眼前飘过。
那双浑浊的眼睛里忽然闪过一抹晦涩难明的光泽。
“要属凶,那莫过于仙人湖咯。”
仙人湖?
听到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