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了摸耳朵摊手一看,手心满是鲜血。
我被他狠狠按在地上,掐着脖子疯狂扇巴掌。
再后来,我的左耳听不见了。
母亲嘶吼着扑到我的身上,她的反抗,更加引起了他的暴怒。
“臭婊。子,再敢和我大呼小叫,老子就打死你们!”
他顺手抄起椅子,狠狠的砸在母亲的后背上,撂下一句狠话后,转身离开。
母亲被打的浑身是血,泪流满面。
她颤抖着把我抱了起来,强撑着精神把我送到了诊所。
大夫叹气摇头:“耳膜爆炸性穿孔,我们这里治不了,得去市里的大医院。”
“大医院,需要多少钱啊。。。。。。”
母亲眼圈通红,小心翼翼的问。
“大概一万就够了。”
大夫的话,让母亲深陷绝望,她抓紧衣兜里的三百块,抱着我掩面痛哭。
我抬起手,轻轻拂去母亲的眼泪:“妈妈,你别哭了,我能听见你说话,我们不治了。”
母亲坚定摇头:“别说傻话,妈妈砸锅卖铁,也会把你的病治好!”
“我们离开这里吧,别再回那个家了好不好?”
我轻轻抓住母亲的手,用几乎渴求的语气,央求她。
她摇了摇头,声音嗫嚅而坚决:“好歹也是一个家,要是我们走了,会被邻里亲戚给耻笑的。”
我不明白,难道我们被打就不会被耻笑吗?
难道一味地忍受,就能换来父亲对我们的疼爱吗?
八岁的我,并不懂大人们心里衡量感情的这根底线,到底有多复杂。
我只知道,邻居鹏鹏的爸爸,每天下班都会给鹏鹏带好吃的。
鹏鹏的妈妈皮肤光滑,手指纤细**,每次见到我,都会温柔的和我打招呼。
不像我妈妈,整天伤痕累累,双手干裂,冬天也只能穿着单薄的衣服,瑟瑟发抖。
我妈为了省钱,背着我冒着寒风,从夜晚走到凌晨才回到家。
给我煮了一碗阳春面后,母亲便急匆匆的出门了。
一直到晚上,她才灰头土脸的回来,将一个信封藏到了床底下。
她摸了摸。我的脸,温柔笑着说道:“妈妈借到钱了,明天就带你去治病。”
“砰。”
大门被重重踹开,一直躲在门外的父亲,像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狠狠掐住了母亲的脖子。
“我就知道,你这婊。子偷偷藏钱了,给我拿出来!”
母亲慌张挣扎,想要拦住他:“求求你了,这是给月月治病的钱!”
“我呸!”
他一把抢过信封,狠狠踹倒了母亲,指着我们的鼻子怒骂:“**生的孩子,也是个贱骨头,还治个屁,早死早超生!”
撂下狠话后,他决绝离开。
那个寒冷的夜晚,他把我和母亲最后的希望,也一并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