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知看见他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心跳都乱了。
“你不能和我分手,”霍知凑上去慌乱地吻着他的唇,“我可以装作什么都没有生过,你少跟他们见面好不好”
奚迟耳朵里轰轰地响,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他推了两下霍知没推开,含糊地说“你听我说”
霍知越亲他,那种柔软的触感,熟悉的气息,越让他脑海中不断闪现出奚迟和别的男人亲密的场景,真实得就像他自己经历过一样。
他疯狂地想将属于自己的记忆覆盖上去,把那些画面都清除走。
眼看场面越来越失控,奚迟还在试图提醒“他们和你都”
话又被堵了回去,霍知生怕他说出“都很重要”之类的话,直到他只能出模糊的呻吟。
霍知执着地盯着他,忽然问“孩子,究竟是谁的”
这时候听到这种话,他感觉脑海里砰地一声炸开了。
“你闭嘴”
霍知似乎越想越压抑不住心里的嫉恨,手掌一路往下,贴在他小腹上停住了,随着动作剧烈地起起伏伏。
这种感觉让他更加羞耻了,整个人都有点抖,又听见对方在他耳边声音喑哑地说“奚老师,你也和我生一个孩子好不好到底要怎么做”
他脑子里被轰炸得一片空白,连到指尖都是麻的,后面的话更没法听,他简直想把霍知踹下去,又使不上劲,只能咬牙切齿地说“神经病,别说了”
到最后霍知还搂着他不让他去洗澡,他终于忍无可忍踹了对方一脚,顺便誓给书房再加两个月。
霍知换完床单被套,准备拿着旧的去洗的时候,忽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顺带着隐约的憋屈感。
就好像奚迟和别人做完之后,他去洗床单一样。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错觉霍知脚步一顿,太阳穴隐隐作痛,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翻搅。
他把这种感觉挥除出去,走过去把床单放进了洗衣机。
第二天清晨,奚迟被自己旁边的动静弄醒,觉得搂着自己的怀抱尤其紧,不用看也知道一道视线盯在自己脸上。
“怎么了”他模模糊糊地问。
对方声音也有点紧绷“没什么。”
奚迟掀开眼帘“闻泽”
霍闻泽凑过来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避免了和他的眼神交流“嗯,你睡吧,闹钟还没响。”
看到他又闭上眼睛,霍闻泽不动声色地松了半口气。
刚才他切换回来的一瞬间,泄洪一般地想起来很多事情,从前的所有记忆,还有近两个星期的。
在他失忆的时候,他的每一个人格都觉得自己是独立的,把本来平静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让奚迟受了不少罪。
他甚至还去奚迟的实验室“捉奸”,问对方究竟喜欢他还是喜欢霍以辞。
霍总的嘴角僵住了,他了解迟迟的脾气,很少火,但生气起来非常可怕,如果他知道自己已经恢复了
奚迟这时又睁开了眼,看起来完全清醒了,在霍闻泽开口前按住他的肩道“你等一下。”
说完他起身走出卧室,过了一会儿回来,把一套西装放在床尾,表情平静地说“穿这个吧,刚从洗衣店拿回来的。”
倒不是因为他有多体贴,而是霍闻泽的东西都已经被他锁起来了。
霍闻泽看着他已经扣到了最上面一颗的衬衫扣子,整个人透着一股忍辱负重的气息,更加难以开口了。
吃完早饭,霍闻泽充满歉意地准备送他上班。
“不用,你先去公司看看,这么多天了。”奚迟淡淡地说。
霍闻泽更加愧疚了“不差这一会儿。”
“而且,”他硬着头皮说,“如果他又来找你怎么办”
“”
沉默,房间里陷入了一片沉默,霍总唇线紧绷,默默地端起碗走进了厨房。
去医院的路上,也是同样的寂静。
准备下车的时候,奚迟才开口道“我今天晚上不回去了。”
“为什么”霍闻泽警惕地问。
“睡实验室,”奚迟转过脸望着他,眸子里像湖面一样宁静,语气毫无波澜地说,“和我的学生搞在一起。”
霍闻泽表情凝固在脸上“你怎么知道的”
奚迟牵起唇角,一边解开安全带“我和你认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