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得知宣可乏要来会稽之后,半夏在白家的处事确实过于大意了,也不怪白老爷这样大雷霆,只是她顶着流萤的名字,恐怕要牵连了罗家。。。
大夫人于心不忍,想出声阻止老爷,白府里她对这孩子的感情最为深厚些,因着儿子外出乱跑没的踪迹总觉是白家亏欠了她,更是额外的对她好,却不料她这般不甘寂寞,与人私通,她又至白家颜面何在?想到此,大夫人劝解的话到底没有说出口来。
白府的家法惩戒物是一条皮鞭,拿在手中细长却很有分量。白老爷手持长鞭,让半夏跪于大堂之上:“念你初来白府,我只罚你五鞭!望你切记,为人妻,为人子女,应该如何行事如何做人!”
“啪”的一声,鞭子裹挟着怒气抽上了半夏的后背,昨晚瑞青好不容易为她止住了血的伤口再次裂开,她单薄的衣衫瞬间便印上隐隐血迹。
若不是这伤口,区区五鞭,何足挂齿?可惜。。。。
半夏眼前黑,几乎要把牙关咬碎,不过五鞭。。。不过五鞭。。。用来提醒自己做事谨慎再好不过!
第二鞭,长尾扫过,带来颤栗的疼痛,整个背部仿佛被人泼了滚油一般生疼到凉又热,她险些向前倒去,靠着一股子倔气强撑。
她对不起罗家对不起流萤,对不起瑞青对不起师父,她满口谎言,只一心念私事却忘了要顾全大局。。。此番以后,莫再轻易被一方情绪遮了眼!
半夏耳边感受到长鞭带来的凌厉风声,僵直了身体要去承受第三鞭,却忽然被门外小厮的闯入打断——
“老爷!老爷!!!”小厮跑的气喘吁吁,面色惊喜又着急:“老爷!夫人!!”
白老爷停了手中动作,转身呵斥:“什么事?咋咋呼呼的!”
小厮小心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少夫人,吞了口唾沫:“公,公子回来了!!”
“什么?”白家众人闻言皆是喜悦,他们这没了音讯多日的大公子,终于回家了!
大家纷纷往外望去,只见一翩翩公子哥,一身水色锦袍罩着墨黑纱衣,手持折扇,缓步神闲的走了进来。
大夫人喜出望外,由二夫人搀扶着,走出堂外:“我的儿!你可终于回来了!”连一直淡定自若的三夫人也起身迎接,白菡儿更是喜上眉梢,喊了一声哥哥,雀跃着跑向白公子。
一时间,只剩下跪在堂内中央的半夏,她背对着他们,也难以转身去看看这白家大公子到底是何许人也,倒多亏他的到来,让她多了些喘息之机。。。
白公子收了扇,浓眉一敛,退步抱拳:“让父母担心了,孩儿心中有愧!”
白老爷是既生气却又难掩开心:“还算知道回家!”
看来这大公子颇受家中宠爱,又应是很有脾气之人,否则父母怎的都不知多问一句儿子为何逃婚?这么久又是去了哪里呢?
一家人你一言我一语,白公子扶着母亲的手,被众人簇拥着进了堂内。
他见跪在地上的半夏,疑惑问道:“这是?”
众人一时无声,白菡儿向他解释:“这是罗家千金,罗流萤。。。也是哥哥你的妻”
半夏这才抬头看到这逃婚的白公子,此人浓眉厉眼,神色锐利,倒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
可惜流萤不在场,若是她在,她定会惊呼出声,眼前的不是别人,正是救了她两次的轩昂啊!
半夏不识得,也无意去想白公子为何在听到她名字时眸光一闪,只垂下眼去,听白菡儿继续道:“但是哥哥你离家数日,嫂子犯了错,爹正在罚她。。。”
半夏没力气说话,暗想他们倒是给他留面子,不说她私通了。
白轩昂眉毛一挑,薄唇轻启:“既然犯错那就得认罚,请爹继续吧”
白老爷虽有此意,这儿媳干的事是让全天下男人最不能宽恕的,但儿子既然回来了,他自己的妻就让他自己处理吧,莫让这些事坏了一家人团聚的快乐,他对轩昂叹气道:“你既已回家,为父也不好再插手,之后她是留是走你自己做主吧!”
说罢,让人将鞭子收了回去,大夫人心疼的看了一眼虚弱的半夏,但又考虑到自己儿子,欲言又止,终是没有开口。(?д?)泡(′▽???)沫(ノ>▽<。)ノ书ヾ(;?д?)阁(●???●)??独(●′ε`●)?家(*′﹃*)哥哥整(ノ>▽<。)ノ理(●′ε`●)?
倒是三夫人最会察言观色:“毕竟弱女子,这两鞭定是皮开肉绽了,回去好好养着吧,免得传出去说我们白家欺负弱小。”一边让自己的丫鬟将半夏扶起。
一旁的白菡儿此刻眼中哪里还有她的“嫂子”,只顾道:“哥哥回来了,确实不要为这些事再扰的头疼,等晚上我们为你接风洗尘!”
话音刚落,守门的小厮又大喊大叫的跑了进来:“不好啦!不好啦!老爷!夫人!出大事了!!”
三夫人皱眉问道:“又怎么了?”
那小厮大声回报:“官府来人报信!宣大人昨日被人杀害了!!”
—————
这消息激得白家惊恐万分,坐卧不宁,尤其是大夫人,经历了这一出大悲大喜,竟当场昏厥了过去,卧床不起。
白老爷立刻就带上轩昂赶往了宣府,半夏只能趴在床上,哪儿也去不了,为此懊悔的很。
小竹抹着眼泪为她上药,冬燕跪在床榻边嚎啕大哭:“少夫人!都是我不好!都怪我多嘴!害您吃了这么多苦!您打我吧!”
半夏并不怪她,她只怪自己行事不周到,可她眼下实在没有心思来安慰冬燕,重伤之下又被鞭打,没昏过去也算她身体强健了。
小竹心疼半夏,对着冬燕道:“小姐也没怪你,你别搁这儿哭啦,快来帮帮我,再去烧点热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