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蓉略微感到诧异,浅浅想了一会儿,明白了:“老夫人是觉得,秋雀盗了卢鸢的图样?”
秋月点点头:“许是如此。”
卢蓉心道:秋雀性子太过直接,野心直接摆在明面上,也难怪在卢鸢手上吃了亏……
和她相比起来,卢鸢城府更深。
卢蓉喝了几口茶,准备沐浴更衣休息。
“咦,姑娘身上有三个香囊?”秋月替卢蓉更衣,赫然看见三个不同的香囊,十分惊讶。
一个粽子、一个芙蓉、一个锦鲤,各有各的精致巧思,看上去都是花了心思。
卢蓉笑笑:“今年也不知怎的,到处有人送我香囊。”
秋月在几个香囊之间来回看了看,评价道:“这个锦鲤的,真真可爱,胖乎乎的一只。”
卢蓉想到谢凌风,怎么也不觉得这会是他送的。她犹豫了一下,解下两个,递给秋月:“其他的先放着吧。”
她最喜欢的,还是锦鲤这一个。
“是,姑娘。”秋月应下后,伺候卢蓉洗漱,随后便扶她上了床休息。
……
一夜过去,梦中总闪过许多画面,有些清晰如就在眼前,有些则模糊不清,叫她怎么都睡不安稳。
直到早晨,卢蓉被一阵说话声吵醒,声音不算很高,但似乎挺“热闹”,很难不注意到。
她起身掀开床帘,揉了揉太阳穴,外头的秋月进了来:“姑娘,起了吗?”
因睡得不太好,头也有些乱糟糟的,卢蓉正埋头整理,顺口一问:“外边怎么了?”
秋月还未开口,桃琴就跳了出来,满脸受了气的样子:“姑娘,快起来吧!那个卢姑娘一早带了人来,说咱们凝香居外的池塘风景秀丽,她想在外头办诗会。还说是昨晚求了老夫人同意的,也不知会姑娘一声。”
卢蓉一怔,她披上衣服,走到窗棂旁看去。
果然看见池塘边,已有人在搬运桌椅,也就是这些声响和说话声,惊扰了她本就不安稳的睡眠。
卢蓉捏了捏眉心。
一旁的桃琴已经气坏了:“原本想着能办诗会也是件好事儿,可一想到他们不仅要占用姑娘您的院子,而且也不跟你知会一声,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刚才去理论,被卢鸢身边的丫鬟春雁一句怼了回来:“娇姑娘只是借住,这府上到底都是谢家的。况且娇姑娘这样大方,又怎会不同意。而且老夫人都答应了,你若有意见,便去同老夫人说吧。”
这样一来,岂不是让卢蓉里外都不是人了?
卢蓉没有回应她的话,只是看着外头的人里,不止有丫鬟婆子,还有小厮……
老夫人若说同意办诗会,或许是起了让她搬离谢府的想法?
莫不是昨晚她离开后,又生了什么事?
秋月安抚了桃琴,察觉到卢蓉表情不太对,连忙道:“姑娘,不如先让桃琴替你梳洗,我去老夫人院里探探情况。”
卢蓉点头应下。
秋月很快退了下去,桃琴一边帮卢蓉更衣,一边红着眼眶,嘴里一直不停嘟嘟囔囔:“卢姑娘实在欺人太甚!”
卢蓉倒是并不生气,只是想知道老夫人的心思:“凝香居从前便办过诗会,不过再办一次而已,也没什么。”
桃琴鼓起腮帮子,像一只生气的河豚:“可从前没有人住在这儿,如今姑娘住了,为什么不先同姑娘说一声?况且哪有人在别人院里办诗会的?为什么她不去自己院里办?”
卢蓉有些头疼,但是桃琴在给她梳妆打扮,她也不好乱动:“就像春雁说的,这里是谢府,老夫人若同意了,在哪里办都得办。”
桃琴更加生气了,险些将手里的梳子甩出去:“老夫人真是昏了头了。”
卢蓉眸光沉下来,皱眉,连语气都严厉许多:“桃琴!”
桃琴被她斥责,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声音带着哽咽:“姑娘,我只是心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