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再动,咬着牙忍着,心中也不禁叹了口气。随后婆子在他身上搜出了一条结缨!
卢蓉看到那结缨的一瞬间,瞳孔骤缩,袖下的手一下子收紧,眼神瞬间看向谢卿白:这原本就是她为了试探他的东西!
王嬷嬷却并不知道这结缨的来头,以为是拿住了他们私会的证据,当即握着结缨到崔老夫人面前,递给她看:“老夫人,搜到了。”
崔老夫人皱眉看了一眼这结缨,上面还有红色的污渍,也不知道是什么。
她面色古怪,又看向秋月:“秋月,这是你送他之物?”
秋月也看见了那物件,非常陌生,便依旧摇头:“我没有,我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
原本想要摧毁的证物被翻了出来,宋恭已经没办法再遮掩,只能将其当做是私会的信物而认下:“这是秋月姑娘送我的信物……老夫人,请看在我对秋月一心赤忱,成全我们吧。”
如今证据确凿,秋月私会一事算是确认了。
她有些厌恶的扫了跪在地上的秋月一眼,想着难不成她是因觉得凌哥儿无望?所以勾引了宋恭?
如此便又觉得这从前看着还算顺眼的丫头,眼下是更加不喜了:“老二,宋恭和秋月私通,你觉得该如何办?”
谢卿白似乎并不为宋恭开脱,他直接道:“宋恭家法处置,杖责三十,逐出谢府。”
宋恭也不辩解,直接磕头应下:“谢主子宽恕。”
谢卿白处置了自己的人,崔老夫人便看向了秋月。因为事突然,秋月还未整理衣裳、头,再加上额头上的伤口,模样颇为狼狈不堪。
崔老夫皱着眉,有些厌烦地开口道:“你既与宋护卫有情,我便成全你,你随他一道出府吧。”
秋月浑身剧颤,不明白此事为何会变成如此境地!
“老夫人,我冤枉啊,我真的没有同宋护卫私会,我真的不认识他!老夫人,老夫人求您救我,老夫人!”她同孩子般哭喊,用尽方法去求饶,想要为辩解,可嘴里翻来覆去也就只有这两句。
崔老夫人已不听,更是不愿看她一眼,便命人将其拖了下去。
人都被带下去后,院子里终于安静了一些。
王嬷嬷连忙给崔老夫人送来一杯清茶,让她消消气。
喝完茶、润了润嗓子,崔老夫人才重新看向卢蓉:“你既进了凌哥儿的院子,日后就安心伺候他,不要弄得他后院不宁、鸡犬升天。还有,你身上这是什么衣服,赶紧换了去。凌哥儿还活着,好端端的做什么晦气事!”
卢蓉却仿佛没有听见旁边的说话声,她脑海中依旧是刚才从宋恭身上搜出来的那条结缨……
是宋恭……是谢卿白……杀死了丰将旻……
是他们!
她眼眶充血,凌厉看向谢卿白。
谢卿白就那样淡漠地站在树下,仿佛被带走的宋恭,以及被他害死的丰将旻都只是脚下叶、身边风,不会给他半分影响。
崔老夫人见卢蓉不说话,有些不悦,抬眼看向王嬷嬷:“将她带下去,把身上那衣服脱了。”
王嬷嬷带着婆子上前,抓住卢蓉,后者也不反抗。
婆子们的手劲很大,上手要扒卢蓉外面的丧服,全然不顾外面还有这么多人看着。
桃琴在边上吓坏了,拼命拦住王嬷嬷和那些婆子,为自己主子求饶。
耳边的咒骂声、求饶声、哭泣声,此起彼伏……
卢蓉就这样怔怔站着,一幕幕痛苦的画面重新浮现在了眼前:自己被信任的人毒死的时候;成为娇蓉蓉亲眼听见父兄只是利用她的时候;自己终于喜欢上了一个人,他却被人残忍杀害的时候……
无数情绪纷至沓来,如水一般掀起翻滚汹涌、惊涛骇浪!
在这一刻,卢蓉猛地推开了身边的王嬷嬷!抬起头,直直看向众人:“我的未婚夫已死,我为何不能穿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