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金蛇匍匐着,不知该如何应答。
镜流光有些不耐烦,释放出的威压又强了几分:“问你话,聋了么?”
气势强得竟能化成实质,硬生生将九尾金蛇压入地里七寸。
九尾金蛇颤抖着连忙回话:“小妖……小妖不该胆大,冒犯了您的人。”
镜流光:“九尾金蛇一族,向来不轻易攻击人,她与你何仇,要下此毒手?”
九尾金蛇闻言,这才苦着脸道:“许是……许是小妖误会了,看到这位姑娘手上有我夫君的印记,便以为她……以为……”
“原是如此……”
镜流光理清缘由,抬手朝着九尾金蛇和沈菲两人眉心打入一道光,抹去了他们方才的记忆。
*
沈酒酒再醒来时,人已经在温雅身旁。
几人在一个小山洞内,旁边是刚生产的雷泽狮。
耳边还有温雅咋咋呼呼的声音。
“镜流光!你烦死了!这是我给师父烤的,你还给我!”温雅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去抢他手里的烤鸡。
镜流光懒洋洋地坐在旁边,一只手扣住了温雅脑袋瓜,任由她小胳膊腿晃悠着给他扇风,另一只手拿着树枝,树枝上烤着一只滋滋冒油的小鸟,正吃得津津有味。
温雅气得哇哇大叫:“臭不要脸!我师父受伤了都,你怎么能跟伤患抢吃的?!”
镜流光没戴面纱,漂亮的嘴一张,干净利落地咬下小鸟头,声音囫囵:“伤患吃这么油腻不好,为了你师父的伤势,这鸟我就勉强收下了。”
两人正闹得不可开交。
镜流光只觉手边一沉,偏头一看。
方才还要死不活的伤患正张着大嘴一口咬在鸟屁股上,眼神坚定得像是要入道,势在必得之势令人为之动容。
他嘴角微抽:“……”
温雅兴奋地扑过去:“师父你醒啦?!”
沈酒酒抬手一把抢过烤小鸟,愤怒地瞟了一眼镜流光,又咬了一口小鸟脖子,瞬间美得眯起眼睛。
蜜汁烤小鸟是世间难得美味!
镜流光好半晌才道:“这我吃过的?有我的口水……”
沈酒酒吃得比方才还凶猛,生怕镜流光抢回去:“都是女人,不讲究这些!”
镜流光:“……”
一只小鸟下肚,沈酒酒忍不住舔舔嘴唇:“好饿,阿雅再给我找点儿吃的去!”
温雅连忙将旁边的灵果都堆过来:“师父你先吃着,我去给你抓小鸟!”
沈酒酒欣慰地点头,又塞了几个果子,这才勉强缓过来一点。
她不解地问:“怎么回事?你们从哪儿找到我的?”
镜流光道:“悬崖底下,那蛇给你一尾巴抽下去,我去悬崖底下给你背上来的。”
沈酒酒回想起昏迷前的场景,低头去看,却见自己腰上的伤口不见了。
她讶然道:“我的伤?”
镜流光面不改色地瞎扯:“我忍着疼割破手喂你喝血,你才痊愈的。”
沈酒酒奇怪地瞟了他一眼:“真的?”
镜流光瞟回去:“不然呢?”
沈酒酒摸了摸下巴:“你这小丫头,会这么好心?给我看看你的伤口!”
镜流光伸出一根白玉修长的中指。
沈酒酒脸色漆黑:“……你敢鄙视我。”
镜流光嘴角微抽:“……看伤口。”
沈酒酒狐疑地凑近,眯着眼睛盯了半晌,才勉强在他的中指指腹看到一个针孔小的破皮,已经要愈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