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老太太这人的一生,似乎都在医术钻研和做善事。
两个儿子娶妻后,她便把管家大权交了出去,两位儿媳各管自个院子。
虽没分家,但内里是早已分开的,反倒在这样的形式下,两个院子里的人没什么掌权方面的争吵。
“那为何两家关系会如此淡薄?”
王氏作为妇人,没那么多为什么要问殷问酒,权当唠家常。
“听秦妈妈说以前也不这样,老爷和大老爷两人小时候可亲近了,我嫁过来时老爷对大老爷便已不满。”
殷问酒问:“不满他与老太太生疏吗?”
王氏:“对,我身体没有恢复,老太太那会儿亲自帮我带着还明,就住的在我们院子里,一住十几年,后来大老爷除了初一十五外,基本不会过来请安看望。”
殷问酒:“那时候楼羡中呢?”
王氏:“公公起初也点几句,但婆母这人反而劝他,儿大要忙要操心的事本就多,这些虚礼不做也罢。”
礼虚可免,但人心是冷是热总感受得到,老太太倒是看的淡。
殷问酒又问道:“楼羡中这一生也只娶了一妻,夫妻感情和睦,所以才期望两个儿子也如此吗?”
王氏点头:“正是,老太太说妇人一生,困于内宅,眼里所见心中所向都只在这小小四方格子里,若是再苦心与旁人争夺一夫,有妻有妾,有嫡有庶,那这院子里必龌龊难堪,简直是不叫人活的日子。”
“公公与婆母险境相遇,感情深厚,许的正是一双人,上京城里被提起,都是令人羡慕不已的。”
一番聊下来,已近晌午。
院子里传来王前的声音,“蓝女侠,人要从心!”
跟王氏聊下来,殷文酒眼前的楼老太太似乎更加饱满了些。
但这怨气是谁,她还是毫无头绪……
“以你对老太太的了解,如果有人在死后变鬼都不放过老太太的话,这个人会是谁?”
王氏被她问的一惊,很快否定道:“自是不会有这样的人,婆母一生待人亲和,连红脸争吵都不曾有过,小酒你为何会这么问呢?”
殷问酒还没想好说辞,王氏大大咧咧的自行略过了。
她追问殷问酒道:“你了解楼家这一夫一妻的关系,难不成……真的是对知也有考虑?”
殷问酒:“……”她居然又接上了最初的问题。
王氏见她不答,更加笃定了心中所想,“我自是乐意这样一夫一妻的宅院,活的轻松许多,就是不知道我那大嫂是不是这样想。”
“你要是真的喜欢,哪天我探探她口风呢?不过这事啊,说到底还是看爷们自个儿愿意不愿意……哎!”
殷问酒很少有插不上话头的时候。
王氏继续说道:“我觉得我们家还明不比知也差的呀,你们一路来上京,应是更熟悉些才对。
小酒儿呀,我是真真喜欢你呢,你要不要再仔细考虑考虑,认我这个婆母?”
殷问酒:“……”
蓝空桑:“什么婆母?”
王前:“殷姑娘原来是二爷的……”
卷柏:“……”怎么这么乱!她是楼二爷家的,为什么要同他家王爷住一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