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昔流心裡輕嘖一聲,回房準備美美睡覺。
秦罹一直目送他出去。
直到身影消失,他才收回視線,垂眸不知道在想什麼。
接下來兩天,許昔流的生活都相當平靜。
男人不發瘋,他的工作量直接減少一大半,每天在山莊的日子都很清閒,清閒到盯著男人吃藥看對方黑臉都成了一種樂。
這天,許昔流在屋子裡待不住了,看外面陽光正好,決定到外面逛逛,雖說來了這麼多天,可他一次都沒到山莊外面好好逛過,這座山風景優美宜人,除了半山腰上的這座山莊,其他地方也很值得一看。
據說另一處有條從山上流下來的小溪,還有一處活水潭。此外還有一處似乎長滿了桃花樹,三四月正是桃花開花的時節,遠遠望去,像是一片桃花雲,十分美麗。
許昔流換好衣服,即將出門卻收到了管家要他把男人也帶著的提議。
「先生好久沒出過門了,這段時間又感冒生病了,成天窩在房間裡,到外面曬曬太陽也好,對身體有好處。」鍾叔笑眯眯,「我勸過先生出門走走,但先生不願意,許醫生建議的話,先生可能會聽。」
許昔流聞言說不出話來。
所以到底是為什麼覺得男人會聽他的話啊。
他面對管家期冀的眼神,張了張嘴,還是說不出拒絕的話,只好答應。
反正他覺得自己的話又不是聖旨秦罹沒道理會聽,說說而已,又不費什麼工夫,到時候男人拒絕了管家也不能強求。
於是許昔流去說了。
彼時秦罹正在和秘書莊桉通話。
「秦總,查到了一點秦章遠的事,從老宅里退下來的傭人嘴裡得知,二十多年前那場車禍發生的當天,她曾見過秦章遠身邊的人到過大房住處附近。」
前幾日讓莊桉去查秦章遠,現如今終於有了點微小的線索。
秦罹小的時候隨父母居住在秦家老宅里,老宅很大,一同住在那的還有二房,也就是他叔父一家。當時還沒徹底分家,他父親還是作為秦氏繼承人,和二房的關係不遠不近,兩家也是住處分開,沒事不會靠近。
所以這句秦章遠的人去過他們那邊就很可疑。
秦罹聞言目光發沉,敏銳覺出點什麼。
問:「除此之外呢,還有沒有說什麼?」
「沒了,那名傭人只是負責打掃衛生的,過去那麼多年還記得那麼一點,還是因為當天晚上就出了車禍那檔子事,當天的印象比較深刻,後來她就辭職不幹了,更多的,暫且還沒問出來。」
有苗頭就好,有苗頭,遲早能順藤摸瓜查出來。
秦罹目光狠戾,他不相信他叔父會撇的乾乾淨淨,與這個事一點關係也沒有。
於是他冷笑一聲,吩咐:「把她看好,順著這條線繼續往下查。」
莊桉利落答應了。
許昔流來的時候,剛好是秦罹掛斷電話,目光陰鷙在沉思。男人氣質沉鬱,氣壓低的厲害,瞧見許昔流過來,秦罹眸光動了動,卻沒說話,還是一副陰沉沉的模樣,等著聽許昔流的來意。
許昔流把管家的話說了,他本以為自己只是來走個過場說完對方拒絕,自己美美獨自出去閒逛,誰知秦罹聽完他的話後,盯著他意味不明的看了一會兒,居然相當痛快的同意了。
這下驚訝的倒是許昔流了。
他甚至都沒往自己在男人那的地位是不是不一般這種方向思考,而是忍不住想,難道真如管家說的那樣,自己說的話有什麼魔力?那以後買小吃要店家多多加料店家會不會也能爽快同意。。。。。。
秦罹盯著面前的年輕醫生,嘴角勾起得意詭譎的笑。
實際上同意許昔流的外出有他自己的考量。
他最初把青年放在自己身邊、讓對方住進山莊,最重要的目的就是為了抓住對方露出的馬腳。然而這些天過去,可疑的地方有很多,卻一個都沒有真實的抓住,讓秦罹不得不感嘆對方心思縝密,反倒是他自己,被對方時刻盯著吃藥,吃的頭都大了。
正巧秦章遠那邊查到了一點東西,秦章遠多多少少會警惕,而青年這個疑似被秦章遠安插到他身邊的醫生,他不相信對方不會做點什麼。
所以一有獨處、可試探的機會,他幾乎是不加思考地就同意了。
外出麼。
可真是個好時機。
他得看看,對方提出這個究竟是想做什麼。
於是秦罹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因為叔父那邊查到線索又被勾起慘案記憶的低氣壓回升了點,黑眸盯緊眼前人,微揚下巴道:「等會兒出去後,就麻煩許醫生推我了。」
「畢竟許醫生親口說的,我的腳傷還沒好,現在還不能下地長時間走路。」
許昔流聞言一愣。
是哦。
他和男人一起出去,還得他費勁巴拉推著對方的輪椅。
這樣賞景的樂都大打折扣了。
再加上許昔流瞥見男人說這話時得意欠揍的俊臉,就更加不爽了。
很難不懷疑對方答應,是故意要折騰自己。
想了想,決定他不太好受,也不能讓對方太好受。於是許昔流就微笑道:「好啊。不過外面雖然陽光好,可三月間溫度並不太高,春寒料峭,風也大,秦先生多穿點再出去吧。」
內涵對方上回穿單衣吹風發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