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轉頭看著許昔流,笑眯眯的:「無關其他,以朋友的身份。」
許昔流微微怔住了。
「這,我。。。。。。不能吧?」
和主角攻以朋友的身份相處?
這在許昔流心裡是從未出現過的設想,畢竟他一直很能認清自己工具人的身份,對於管家口中的他能改變對方性格的說法,許昔流第一反應是覺得荒唐。
開玩笑,工具人怎麼會有這樣的用處?
但管家似乎很執著且認定的樣子,不欲與他爭辯,輕輕搖搖頭,笑笑:「許醫生以後會明白的。」
他能看出來,男人與青年在一起的時候,要更活潑一點,比起往日的死氣沉沉簡直是質的飛躍。雖然先生自己感覺不到,但時間一長,總會慢慢琢磨出來的,死氣沉沉的世界裡闖入一點明亮生動的微光,誰會捨得放手呢?
許昔流還想說些什麼,被管家笑眯眯的輕摁了下肩膀:「許醫生餓了吧,我看你中午晚上都沒吃多少,剛才又忙活了一會兒,肯定消耗了許多。廚房裡準備了夜宵,等會兒吃點吧。」
被對方這麼一提醒,許昔流的確覺得自己有點餓。
他暫時放下心裡的那點彆扭,點點頭。
管家又笑笑:「那許醫生先吃,我上去看看先生情況。」
許昔流答應,管家起身離去。
夜宵沒有正式的晚飯那麼豐盛,但是味道一如既往的好。許昔流吃著吃著,就忽略了和管家聊天時帶來的困惑,只是心裡想著對方話里的「小時候的男人」。
在管家的講述里,秦罹小時候又活潑又愛玩,擁有一切那個年紀的男孩子的特質,同時,他又出身豪門,父母寵愛,且自身天資聰穎,說是天之驕子也不為過。然而現在的秦罹,雙親俱亡,不知何種原因被家族拋棄,獨自居住在這山莊裡,身體不好,性格又陰沉狠辣,還被反派視為眼中釘,那叫一個慘字了得。
從幼年時的性格到如今,其中必然有一個轉變的過程。
而且,之前管家提到的男人雨夜曾經歷過不好的事也很令人在意。。。。。。
許昔流一想就想多了,連吃飯的度都慢了下來,微微皺著眉。
倏地,他眨眨眼,愣了幾秒後,自哂地笑了一下。
真是的,他想那麼多幹什麼。
還真把管家的話當真了?
做好他的本職工作不就好了。
思及此,許昔流又繼續吃起夜宵來。愣了一會兒,夜宵的溫度都快沒了,索性味道不賴,他三下五除二趕緊吃完,上樓去看看情況。
男人下午吹冷風吹成重感冒發燒,這會兒應該是睏倦的緣故睡過去了。
許昔流再過來的時候,對方還沒醒,閉著眼睛睡著,眉心習慣性的微皺,一張俊臉上顯而易見的疲憊。管家瞧見他進來,默契地一句話沒說又走了,相當放心,把空間讓給他。
見此,許昔流嘴角抽了一下。
估摸了一下男人打點滴的時間不會太長,許昔流索性也沒回房,直接在這等著了,等著吊完給男人拔針,省得回去了還要再回來,麻煩。他在小沙發里窩著,玩著手機,時不時瞅兩眼男人那邊的情況,屋子裡十分靜謐宜人。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夜漸漸深了。
中途許昔流甚至過來又試探性地摸了摸男人額頭,涼涼的,已經退燒了,他又放心坐回去。
秦罹就是在這樣的狀況下睜開眼睛。
屋子裡很安靜,甚至安靜到讓人懷疑是沒有人的程度。
秦罹覺得自己腦袋還有點暈沉,喉嚨有些刺痛,是感冒帶來的症狀。但之前身體發冷的感覺已經沒有了,隨之而來的是從身體內部湧上來的虛軟,那種大病過後的虧損感。
他睡了一覺,這會兒神智很清醒,垂著眼眸思索了一會兒,回想起來了自己睡著之前發生的事。
似乎是自己又病了,然後鍾叔去把私人醫生叫了過來給自己看看,然後。。。。。。秦罹腦子裡隨之閃現出一系列畫面,包括自己燒的暈暈沉沉,青年急急忙忙趕過來給自己量體溫打點滴,還有自己迷迷糊糊貪戀對方掌心的溫涼舒適,厚臉皮纏著對方一摸再摸,甚至一直哼哼唧唧的事。。。。。。
秦罹一愣。
旋即眯起眼睛。
先他對青年關心自己很確定,畢竟對方一直以來表現出來的也是那個樣子,每次自己有點問題,對方都很焦急。但是後面發生的事。。。。。。細想了一通後,秦罹決定把他們定性為自己剛才睡著時做的夢,畢竟他怎麼可能對著別人做出那樣一副情態?絕對不可能。
還有青年。。。。。。
秦罹立馬又回想起來了自己為何到觀景台吹冷風從而發燒,當下便冷冷勾起唇。
呵。
這小狐狸真是好計謀。
先是用一碗粥來迷惑自己,明明不是他親手做的卻故意誘導自己,讓自己以為那是他親手做的,從而讓自己降低警惕,長久之後的效果,可見一斑。
還有自己每次生病,對方面上都會表現的很焦急,還會做出一些十分親密的舉動,比如說,溫溫柔柔的摸他的額頭。如果自己之前沒有發現異常,真的以為那碗粥是對方親手做的並升起感動之心後,此刻再面對對方的溫柔舉動,難保不會徹底放鬆警惕,信任對方接納對方,那之後對方想要做什麼都很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