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淮輕聲說:「我只是睡不著,走了走。」
「以後睡不著就給我打電話,我手機剛剛沒電了,以後不會了,我會注意。」傅識均緊緊捉著他的手,直接把他抱回病房。
「你以前也這麼說過。」
「我出事的那天給你打電話,你不接。」
「我體檢報告出來的時候,給你打電話,宋清澤接的。」
「他說你在洗澡。」
宋清淮沒有抱怨,只是用很平常的語氣闡述,「我不會再相信你了,傅識均。」
「不是這樣的,我,你出事那天,我在y國,我想把鋼琴帶回來。」
「我對你說的電話沒有印象,但我沒有碰過他,我……」傅識均急急忙忙解釋。
宋清淮抬手打斷了他,「沒關係。」
傅識均失力地垂下頭,「是不是無論我說什麼,你都不在意了。」
「是。」宋清淮沒有否認。
他沒有再看傅識均,自己翻身卷進被子裡了。
傅識均就這麼站了一夜。
宋清淮漫無目的地盯著黑暗的角落,耳朵捕捉到屬於傅識均的呼吸,他們為什麼會走到這一步,他又想起那道士的判詞。
一夜無話,天剛擦亮,傅識均接到了機構反饋回來消息,宋清澤竟然真的匹配。
傅識均攥緊手機,他要怎麼做?!
骨髓捐贈不能中途停下,萬一宋清澤半路反悔,宋清淮就會出事,這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局面。
如果強來,哪個醫院敢接?
傅識均只覺得眼前似乎有了一點希望,可是等他追過去,卻發現,那希望已經飄走了。
像吊在驢眼前的那根胡蘿蔔,他不停地跑,永遠吃不到。
淮淮,我該怎麼辦?
「識均哥!你在這裡是不是?!」宋清澤被人推著過來的,他全身都打了石膏,看起來狼狽不堪。
他們報了警,但是警方沒有查到宋清淮的身上。
沒想到,有一天連李常學的關係都不頂用了。
李常學已經倒了,他必須找一個靠山。
宋清淮一直在養病,宋清澤聯想到他的病症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他一直都很聰明,或者說在和利益相關的方面,他一直都有過人的嗅覺。
傅識均鎖上病房門,「你來這幹什麼?!」
「識均哥,這個應該我問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