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奴才的既怕没本事,也怕没有机会出头。小主这句话就是给他机会的意思,几个小太监兴奋得脸都红了。
南殊的目光在几人的脸上一一看过,指尖敲打着扶手,又道:“我不知晓你们的本事,但我希望有能力的人主动显露出来。”
“掌事太监的位置一直是空缺,你们几个各凭本事,谁做得好就是谁的。”
掌事太监,那可是做梦都想要的职位。一来主子信任,一来说出去有脸面。
日后主子晋升了也就跟着晋升,那可是一荣俱荣。
她们小主虽是家世不够,但架不住生的好啊,就这摸样只要不作死,日后荣华富贵还少的了么。
“多谢主子。”几个小太监兴奋的连连磕头,南殊又将目光放在了其中一人身上。
是那日赵良娣提刀闯进来,推开门叫她跑的那个小太监,叫做——小方子。
南殊收回眼目光,手指往下一点:“至于寻到掌事太监之前,就由你暂且管理。”
小方子抬起头,就对上南殊那张满是笑意的脸。目光温和地对他道:“上次还未多谢你。”
“这……这是奴才该做的。”小方子立即低下头,掩盖住面上的惊慌。
他跌跌撞撞地出了门,神情恍惚。
南殊的目光落在他的后背上,眼中一片冰冷。
***
接下来几日,袁昭训一连三日接连侍寝,在东宫中可谓是风光无限。
连着三日都能留住殿下,这后宫里可没几个人,袁昭训可谓是有不小的本事。
听闻珍贵嫔仗着肚子里的孩子去截胡,殿下都没让袁昭训走。这几日琼玉楼中鸦雀无声,南殊干脆让人关了院子门,安安静静地养起病来。
她这一病,足足养了半个月,等到能去给太子妃请安时已经到了九月。
一场雨落下来,天气瞬间就变冷了。赶到太子妃宫中,却发现里面早就有人到了。
南殊等到里面的传召才进去,刚进屋就听见里面的说话声。
最近几日东宫中热闹得很,说的无非不是袁昭训,要么就是珍贵嫔。
两人跟闹起来似的,见天的争宠。
听见有人来了也无人在意,南殊走到大殿中央,竹枝在一旁替她解开斗篷,露出一张明艳动人的脸来。
芙蓉出水,粉妆玉琢,她就站在大殿中央冲着太子妃盈盈一跪:“叩见太子妃。”
屋内瞬间安静了下来,一下子显得鸦雀无声。
太子妃回过神,她眼帘闪了闪,随后才道:“大半个月没见,殊承徽生得似乎越发好了些。”
本就生得扎眼,如今不过半个月不见,整个人却更加光彩夺目,简直令人挪不开眼。
南殊抬起头,眼眸清亮:“嫔妾大概是身子养好,气色好些罢了,这后宫中还是娘娘国色天香。”
美人生得好看,夸起人来自然是更加地令人悦耳。哪怕这句话是假的,也格外令人心中愉悦。
太子妃面上的笑意温和了许多:“殊承徽坐吧。”
南殊挨着周承徽坐下,身后跟着的是袁昭训。她发现这位置又变了,之前袁昭训在后头一些,只是如今这半个月恩宠下来,袁昭训的位置已经排到了昭训的第一个。
难怪这后宫的恩宠人人都抢呢,连坐在那里都分的如此明确。
南殊坐下来,举起茶盏喝了一口,掩盖住眼眸中的神色。
她半个月没来,本打算只安静地躲在一边喝茶。可却察觉从她坐下来开始,便有一双明晃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拧了拧眉,想抬头瞧瞧是谁。目光转了一圈没发现人,倒是瞧见个陌生的脸。
半个月不见,宫中就来新人了?
南殊侧过耳朵,问身后的竹枝:“那个穿黄色裙子的是谁?”
竹枝知晓得要多些,顺着目光看了一眼还未说话,便听身侧有人道:“是姜良媛。”
周承徽抿着唇,娇艳的容貌明显的不悦:“皇后的亲侄女,前几日太子妃带入东宫的。”
南殊收回目光,姜良媛,皇后娘娘就姓姜。难怪这位新人一入东宫就是良媛之位,这身份也太尊贵了些。
她低下头,又看了身侧的周承徽一眼。她入后宫这么久,这位周承徽是头一回跟她说话。
目光对上,南殊笑了笑:“多谢姐姐。”
她生得美,旁人在她身边全都显得黯然失色,但是这位周承徽却是个娇艳的美人,倒也各有各的滋味。
周承徽也跟着笑了笑,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她凑过身子放下茶盏,借着这会子的功夫淡淡道:“从宫女到妃嫔一步登天,以为自己自此之后就享受荣华富贵了吧。”
“区区一个袁昭训就将你打的像落汤鸡,看来你光有美貌却无脑子,也无甚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