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张角应该还没有交代他联络宦官,马元义应该还没有潜入京都。
沮授捋了捋胡须,“只好如此了。”
“公与叔,我们也要早做准备才是。”
沮授看了唐周一眼,使了个眼色,此处非议事场所。
两人来到后堂,接着商议,沮授略带凝重的道:“若太平道真要在邺城举事,广平恐受牵连。”
“公与叔,擎以为张角不会在邺起事,而是在钜鹿。”刘擎道。
“何以见得?”
“按计划,是要在邺起事,如今事情败露,张角定然不敢进有驻军的邺城,他的家乡钜鹿较为空虚,所以在钜鹿起事,成功率最高。”
“君正灼见!”沮授赞同道,“钜鹿离广平,也不过一两日的脚程,恐怕还是难以避免……”
“公与叔,你以为,太平道众几何?”
沮授突然叹了一口气,“以我一县之长观之,恐有千余。”
“然冀州所辖百县,何况天下。”刘擎补充道。
沮授吃了一惊,不可思议的看着刘擎。
刘擎接着道:“大汉黎民以千万计,连年天灾人祸,以至半数人无家可归,公与叔治县清明,皆是如此,何况别处,依擎看来,张角起事,只要应者十之有一,即可达百万众。”
沮授看着眼前的少年,恍惚间,觉得他已经长大成人了。
此番见识,他没料到,他敢说,他好友之中的有识之士,也没人敢如此想。
“君正之谈,真当惊世骇俗,经商真是屈才了,不如我向朝廷表奏,你可愿为朝廷效力?”
“不愿!”
“为何?”
“公与叔,你可记得我父渤海王,是如何死的?”
“唉,皆是奸佞小人作梗,你何须为些宵小之徒,自毁前程呢?”
自毁前程?不,我的前程还没开始。
这个时候,大汉虽然问题很多,但离真正的大乱还差的很远,这个时候出力,根本治标不治本,局势还不明朗,就算是沮授,也看不出来。
“如今是朝廷是何等样子,公与叔又不是不知道,陛下卖官鬻爵,荒淫无度,中常侍也跟着为非作歹,视社稷为儿戏,朝中百官,不过是奸人手中玩物。”
沮授无言,因为刘擎说的是实情。
“罢了,我友田丰,曾为侍御史,因痛恨宦官当道,贤不能用,日前辞官回乡了。”
“公与叔,元皓(田丰的字)叔可是钜鹿人?”
“正是。”
“钜鹿已是险地,何不请他来广平做客?”刘擎动了动心思道。
“你说的有理,回头我修书一封,邀他前来,还有,那两百流民,你准备如何安置?”
刘擎定定的看着沮授,道,“公与叔,我要说的话,你千万别害怕。”
他目光坚定,看着沮授,“我要训练他们,武装他们,作为我的部曲。”
沮授露出惊讶之色,道:“此事有违法治,若被有心之人所知,恐对你不利。”
黄巾还没起义,这个时候,就连郡县的兵力,也是严格控制的,只有一些豪强大族,以仆役的名义拥有一些私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