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钱库库眼前一亮,慢慢品着口中浓郁的奶香。
芃芃也吃了一块,剩下的三块再仔细包好塞进怀里。
待几个孩子吃完点心,芃芃见荷包里还有些银子便想着去茶馆喝茶听书,最近说书先生有新剧本,听说还不错。
一听她还想赶尽杀绝,钱库库抗议:“你得给我留点,这可是我月银……”
芃芃斜眼看来:“给不给?”
她的眼睛像极了她爹,长而黑白分明,不说长相如何,单说她捏紧的拳头就令钱库库败下阵来。
“你花吧……”爹常说好男不跟女斗,他忍!
“哼!何必呢!”
芃芃背着手带着兄弟们向茶馆走去,钱库库嘴里嘟囔几句却不敢出声,手被人拽住,他低头一看是玄珺,饱受压榨的二人同时叹了一口气。
有姐如此真乃一不幸也!
听雨楼虽然叫楼,可惜没有二楼,只有一楼,满楼摆得满满当当,只在最中间有个台子,台子上有个方桌和一条长凳,一个瘦削的老者拿着惊堂木,正在说书,讲到精彩之处满堂喝彩。
这会儿刚刚上人,人不多,几个孩子要了一壶茶并四碟点心便也能单独坐一桌。
穿过前堂,小二将她们带到台子左侧,那里还有几张空桌,随后殷勤将桌椅擦了一遍,这几个孩子常来,有银子事又少,还会给些赏钱,可比一些大人出手大方,故而都赶着过来服侍。
“小哥,这讲到哪儿了?”
几个孩子坐定后,芃芃问道。
小二将布巾搭在肩上,抬头听了一会儿,笑道:“应该是孟将军巧计出北狄,夏黑城情定女皇这一回!”
说着台子上传来一声“啪!”老者低沉的声音也随之而来:
“……话说二人从北狄离开,回到夏黑。深夜,波托女皇欲向孟将军陈情,可孟将军一心为国,竟没有半点儿女情长,当真是铁石心肠。
那娇弱女皇满心爱恋将军,见此不由地落泪点点,她本就绝色倾城,如今这一落泪犹如那春雨后的芍药,风过的海棠,娇艳醉人。
有诗为证:香腮粉颜泪作红,娇唇红颜雪是肤。本是人间桃李色,可叹狂风不怜惜!
纵使绝色当前,那孟将军依旧心如铁石,身似磐石,半点不为情所动!
好女皇,真将军,一个女儿情,一个家国怀!只当是有缘无分,可惜可叹也!
哪怕后来将军已死多年,女皇依然不忘至今不曾再嫁……”
听着这扯得不能再扯的故事,芃芃喝一口茶,摇摇头:“胡说八道。”
其他几个孩子也有模有样,整齐划一地摇摇头:“胡说八道!”
“哦,你们怎么知道胡说八道的?”一个戏谑的声音忽然传来。
孩子们寻声望去,只见后面站着一个娃娃脸的年轻人和一个身材极为高大的男人。
只一眼,芃芃立刻认出那男人正是那日与母亲一同吃饭的人,也是他邀请母亲去南庸州的。
娃娃脸的男人毫不客气地挤进玄珺与念辉之间,吓得念辉赶紧站起来跑到芃芃旁边。
“你别吓着他们!”高大的男人嘴上这么说却也一屁股坐下来,旁边就是是大壮与他们最小的弟弟。
他摸了摸大壮的头顶,笑道:“好久不见,虎子很想你。”
大壮懵懂地看着他,随后局促地看向妹妹,他不喜欢陌生人。
芃芃有些不悦,不过他们与母亲认识也算是长辈,不好无礼,便起身客客气气地行了一礼。
娃娃脸的年轻人见此很是惊奇:“你娘不知礼貌为何物,教出的孩子倒是很不错。”
“……”芃芃有点想打人。
年轻男人的目光在几个孩子身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旁边胖墩墩的男孩身上,眼睛一亮:“呦,都长这么大了?上次见你,你还在你娘的肚子里呢!”说着上手捏了捏他胖呼呼的包子脸。
玄珺睁大眼睛:“你认识我娘?”
看着他清澈的大眼睛,娃娃脸的男人坏心眼道:“不止认识,我是你娘的相好,也是你爹呢!快叫声爹来听听!”
玄珺是小又不傻,瘪了瘪小嘴,准备起身去姐姐那儿。可刚一动就被他抱进怀里,捏着他的小脸蛋嘴里喊着:“我的儿!”
忍无可忍的芃芃站起身,双目如冰:“你是何人?为何败坏我娘的名声!”
娃娃脸的男人笑的不以为然:“我都说了我是你娘的相好,不信回家问问你娘去。”
芃芃根本不信,冷哼一声:“哼,你胡说。”她娘喜欢大帅哥,要是他旁边那高大俊俏的男人还有几分可信,就他这细胳膊细腿,她娘才看不上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