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不知道她为什么说这些。
她接着说;“李巢哥本应该成为那样的人,但有人不允许李巢这样的人的存在,你说可笑嘛,所以你是徐行也好是李青…………”
忽的!
地面晃动起来,山洞就要坍塌。
秋班长一把揽住徐行在地动山摇之下以水遁而去,等秋班长找到一个地下溶洞,她拿出令牌,只看上面出现一道模糊的光幕。
“班长?”
秋班长在模糊的画面中点头。
那人说;“东南大王赶人了,从妖山中逃出来好多人,现在整个妖山地界都在传是我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惹怒了东南大王,我还听说东南大王好像知道你的身份了,碣州小郡主,它们要抓住你要挟郡主府大量的仙玉…………”
画面在模糊中断开。
秋班长眉头紧锁。
徐行道;“以你的水遁想要走没有问题的,莫不如如此,我在这里等你,你先去搬救兵。”
秋班长很认真的思考这个提议,等一会儿后拒绝道;“你说的的确是一个办法,但我相信东南大王既然出动了妖兽来抓捕我,不可能什么手段都没有,一旦我出去,等同于自投罗网,莫不如东躲西藏,等一段日子它们找不到我,想必就会放松了,那时候再离去。”
话落,秋班长拉着徐行再次水遁而去,因带人原因水遁度很慢,只看后方一道黑影破土追来,你追我赶之下,秋班长手指掐诀一晃,天旋地转之中秋班长带徐行闪现在一处地下河流之中,秋班长刚觉得要甩开了那黑影。黑影再次穿梭而来,忽的感到地里一阵炙热,想必是有人在施展火法,令泥土里面的水分极快被蒸,泥土瞬间干裂,此时施展水遁都是困难,何况带人。
危机时刻,徐行大喝一声‘走’掐诀一遁,离开秋班长的身边,在秋班长的惊讶之中,徐行朝着黑影撞击而去,两者碰撞,徐行一时间奴御不了土遁,被大地之力狠狠挤压,受了极为严重的内伤飞出了土地。徐行的身体刚弹出了地面就极快的穿梭而去,以逐日腿法配合土遁,时隐时现,也不知多久,闯入一处清凉的树林里面,稍作休息。
他观察体内真气作乱,五脏六腑隐隐错位,才知道大地之力的一次挤压带来的伤势、越了跟金晴王和狮鸣山老者对战的伤势,立即吞下一颗小还丹,要盘膝恢复一番,忽听脚步声。
很小。
他立即闭气跳上树,只看一只土狗拖着一个手脚被绑住的少女,狗儿眼中似有笑意,奔跳之间,汪汪叫着。
徐行再看那少女,手脚被绑,嘴里塞着布团,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梨花带雨。从其身上没有感到一丝法力波动,那土狗也不过比野兽懂了修炼之法稍微开智,顿时跳下树木一脚踢飞土狗,一把揽住少女的腰部。那土狗叫了两句倒地不起。徐行松开少女的手脚,让其不要大喊大叫,看少女哭着点头,才取了她嘴里的布。
少女激动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哭。
看清模样,含苞待放,不过十一二岁。徐行怕意外生出,背着少女以逐日腿法奔跑,土遁却怎么也施展不出来了,知是自己土遁不精,无法带人遁地,便以逐日腿法跑了一会儿,找了个山洞,才知少女已经呼呼睡着,把其放在地面之上,徐行来到洞口,以山石挡住洞口,从怀中拿出八只杏黄旗,观看地势一番,挥手撒去,八只杏黄旗微微光,落在八个方位缓缓陷入地里。
徐行遁入山洞之中,盘膝修复内伤。
想必以秋班长的水法独自逃脱不是问题,倒是自己该如何?
本一个人逃离这动荡不安的妖山已经是一件难事,如今又救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难上加难,但也不能因此丢了少女不管。一时间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只好先平复了体内暴躁的真气,以真气去移动错位的五脏六腑,许久之后,才睁开双眼。
那少女龟缩在山洞一角,默默流着泪。
肚子不时叫着。
徐行见了遁地而去,只听那少女一声惊吓,遁地出来示意少女稍安勿躁,方才离去,在森林中找抓只野兔子带回了山洞中烤了起来,等兔子熟了示意少女上前。
少女犹豫再三唯唯诺诺前行,总算在几口兔肉下肚才回了些神。
徐行问道;“你怎么被带到这里的?”
少女说着又哭了起来,“那一天我跟弟弟在大坝上遛弯,春末之时也热的厉害,弟弟下了水里洗澡,不管怎么劝都不行,只好在大坝旁守着,不知不觉迷糊起来,醒来的时候,手脚都被绑住了,我们镇子上的地痞就在旁边对着那狗又磕头又拜的,那地痞还说‘能给大王当佣人也算你上辈子修了福分。’”
徐行问道;“你是哪里人?”
少女说;“麓府人士,父亲叫做许大峡在麓府边境的井镇子上开了个武馆,我叫做许晓蝉。”
说着更是哭个不停。
徐行当即愣住,左右细看,才知道为啥觉得少女怎么有些眼熟,如果没有记错,第一次见到少女她才八九岁,屁股后面跟着她三个弟弟,少女像个母亲一样一个一个照顾着。
许大峡。
真是勾起人回忆的名字。
徐行道;“妖山西北方离麓府也是甚远,也不曾听妖山之中的妖能越过如此距离,想必是那地痞所做,你也不用害怕,我送你回家。”
那一天。
许大峡拿着盘缠说;“孩子,别忘记练拳了,我这长拳可是正宗的,绝不是骗人的小把戏,可你也知道,你大师兄是咱们镇子上的富家弟子,你进步神得罪了他,我也很难办。我还有四个孩子要养,你大师兄一年的学费够我养孩子的。孩子别怪我,你拿着,路上吃点好的。”
中年握着小徐行的手,一叹气,强忍泪水离去。
那一段时间徐行伤了好久的心,直到了很久后看着小姨忙碌的身影才原谅了中年。
他不是一个合格的师傅,但他是一个很好很好的父亲。
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