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舟满脸通红地皱眉,又不好直接拒绝免得伤了感情,推脱说;“万万不可,让那刘府主知道多生是非…………”
马公摆摆手,“且不说他有没有那个实力,怎滴就能因为此事摧毁了我们?再说了,一个无家可归的妻妇,一个能给八练城带来繁华的联盟。就算那刘公半步熔炉境又能如何,枯木而已。这八练城不还是属于清郡的?清郡之中可不是一个半步熔炉说了算!”
王公也在说;“南公年轻有为,何必一棵树上吊死了?你这六七年守身如玉,爱慕之心人人皆知,说句可能不太中听的话,那花婆娘不过几年就会人老珠黄,嫁给南公做个小妾都是多余,而南公你呢?一饭之恩,这些年你帮花间酒馆挡了多少次灾难,该还的都还了,说句不好的,南公一句话,一炷香内就把那花婆娘给拿来。”
啪的一声。
南舟握碎了酒杯,手中血液淋漓,眼睛也红了起来,重声道;“我敬你是前辈,这一次就算了。”
南舟说了句不胜酒力,起身离去,不知怎么脑中一片混沌,从心底里面起了一把邪火,压也压不住,神情迷离之时耳旁听见丫鬟引路声就到了马公准备的房间,见那风味犹存妇人静静躺在床上,一时间邪火中烧,不管不顾妇人的大叫,翻云覆雨之后,深深感一阵无力,怎么的这八练城的女人我南公哪个得不到,为什么偏偏就得不到你?
越想心中戾气越大,只觉得脑海之中被点了一把火,走到桌子前拿起白瓷酒壶哗啦啦啦喝着,一瓶不够,又喊人拿来。
客厅中。
马公冷着脸皮,小口抿着酒杯,看那到来的儿子,短短两日消瘦很多,挥了挥手,“我自有办法,也不知哪里来的野女人能让你如此这般。”
马建也不走,呆呆坐着。
马公只好对与儿子相伴而来的黑狼点点头,见黑狼对着自己的儿子耳语一番,儿子容光焕,感谢又感激才离去。马公对着王公道;“见笑了,哎,谁让我就这一个儿子,连那丹药………………”
王公摆摆手说;“小侄会明白的,若是没有那豆丹子的丹药,我们岂能攀上清郡的土皇帝孙家?要没有孙家,半步熔炉境界的刘公就是你我头上的青天,虽然刘公不会管束太多,可我们却也放不开手脚的。“”
顿了一下,王公又担忧的问道;“此事可有把握?那黑狼的计划到底行不行?我可不想跟南舟成为敌人。”
马公摆正心态,放下心中遗憾,那丹药不是自己可以得到的,也是自己的儿子与丹药无缘罢了。他思索一会,说道;“下三流有下三流的招数,黑狼这个人我早想拉拢,是个聪明人。南舟当然也是很聪明的人,还是一个很自负的人,如果没有黑狼的计划,在酒中与那李家妇人身上下情毒,南舟永远都不会伤害花老板娘的,那花老板娘也不亏的,能嫁给南舟。此计要成,南舟得花老板娘,为了弥补丹药之事,那野女人就给建儿。不过嘛,以我所看,那花老板娘可是一个烈女,出些意外也不足为奇,下一步如何操作,就看南舟今晚做到什么地步了。不管如何,那南舟始终是个外人罢了。”
王公喝酒点头。
房间内。
南舟此时只觉得一颗修心乱如麻绳,多年的感情都在这一刻爆了开来,眼睛都也红了,一把喝完酒壶摔碎,开门离开马府。想这多年追求之路,千辛万苦,从当初的身份不配,到现在的八公之一,从当初的要浪迹天涯,到现在落叶为家,为了什么?为何此情可感天动地,怎么就感动不了女人的一颗心?
无数日夜之中,他也曾醉后想,干脆生米变熟饭,不要再磨磨唧唧,凭自己的实力,一定能带给她最好的生活,可又无数次压了下去,多少次委屈了自己?
越想越觉得委屈,越想越觉得我南舟身为大丈夫岂能老是牵挂一名女人?
索性就快刀斩那乱麻。
所谓快刀,不过是一句话。
“我喜欢你,我爱你,嫁给我。”
至于答案只有她知。
南舟一路来到酒馆前,抬起手,没有再犹豫,敲响了门。
开门的是柳忠。
柳忠见是南舟到来,扑鼻而来满身酒气,就觉事情似乎不太好,还没有说话,听见南舟询问,急中生智说;“花姨最近在研究一种古书上的桂花酒………………”
话也没有说完。
南舟一把扒开柳忠,快步朝着酒馆里面走去,心中又是心烦意燥,想我南舟把酒馆当成第二个家,对那徐行也如亲弟弟一般,就是柳忠母子二人,也是多有照顾,可见自己满身酒气到来,没有一个把自己当成了自己人,一个两个都拿我南舟当成了外人,难道我南舟的感情就如此不堪?
难道深情终究是用那竹篮打水?
南舟两三步走到后院,见一家子都在笑嘻嘻吃着臭豆腐,顿时心里更不是滋味了。想我南舟得到灵丹妙药还知道来问一问你们可有需要,可你们团聚居然连一个邀请也没有,一时间紧握拳头。
眼中也都有了红光。
他忽的开口说;“花娘,我要娶你。”
一时间后院静寂无声,徐行等人也都呆愣住了,万万没有想到南舟如此直白。徐行一时间也不知心里什么滋味,五味杂陈,跟小姨相依为命十八年,早已把其当成母亲,可他知道小姨还是一个女人,一个单身女子,要不是这些年带了个孩子在身边,说媒的都踏破了酒馆,即便如此,也时不时有人要给小姨说媒,还是南舟成立南家之后才没有出现媒人。徐行知道不管心里如何想如何难受,都不应该去阻挡一个女人奔向爱情。
不管那个人是谁,只要小姨愿意,徐行都愿意。
花姨笑眯眯地吃着臭豆腐,说;“南舟,你醉了,快吃点臭豆腐,这可是徐行偷师学来的呢。”
南舟只是摇头,双手紧握,只觉得浑身颤抖,一时间酒意醉意都醒了不少,想自己怎么会做出这种难为人的事情?可事到如今也罢,早晚都要面对,以前只是没有如此直白罢了。
南舟柔声道;“你知道我为什么留在这里,为什么拼了命也要成立南家,成为八练城的八公,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可爱情并不是这样的。
爱情像云,忽来忽散,变幻无常,时而一朵云随风飘动,于空中变幻各种模样,或越过另一处云,或融入更大的一块云。爱情像那秋风下的落叶,谁能算的出那片叶子在什么时候飘落?或落在路人的肩膀和头顶,或跌落泥壤里面。
花姨沉默片刻,也没有犹豫道;“南舟,我来到八练城那一刻,已经决定不会嫁人。其实现在挺好的,你若想喝酒了,随时可以来这里喝一杯酒的。”
她的意思其实很简单;不管多年前倒在酒馆门口的是谁,她都会伸出手。
南舟只觉得无尽的委屈在一瞬间爆开来,实在想不明白为何事情会变成这样?无尽的委屈之中又生出一点点的恨意,恨花姨,恨酒馆,恨自己如此付出,一把擦去多年不曾流下的泪水,好像擦去了多年的喜欢,一个一个看去,花姨,徐行,柳忠母子,他们才是一家人。
他转身离去,觉得自己再也不要来这里了,觉得这里要是从来没有出现就好了。
他咬牙道;“那就离开这里。”
这就是爱情之一,爱而不得,那也是爱情之一,因爱成恨。
但这绝不是真真正正的喜欢。
喜欢是;我喜欢你,喜欢你这个人,你喜欢不喜欢我都没有事情,因为这世上没有我喜欢你你就要喜欢我的道理,可你若也喜欢我,我就在这里,从未离开,你若至始至终不喜欢我也好,我也在这里,等我遇到喜欢我我也喜欢的人就把你偷偷埋起来不喜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