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今年可不能再出岔子,我得多給他做幾個……」
青驪絮絮叨叨地出了門。
棠梨知道棠墨晚應試的結果,自然是不急的。
她看著爹爹笑而不語的模樣,故意問他:「爹爹也不擔心哥哥?」
棠溪白搖頭笑道:「且看他的造化。」
「爹爹說得是。」
棋盤上放著殘局,她隨意捏起一枚棋子:「姻緣也看造化,爹爹有如操心我的婚事,不如來對弈一局?」
棠溪白笑著落座:「怎麼突然就迷起下棋來?」
棠梨捏著棋子的手指一頓,開口道:「謀棋如謀事,多有意思。」
棠溪白訝然看她一眼:「小時候教你下棋,你可是哭著鬧著不學的。」
棋子被她的指尖捏得發熱,棠梨半垂眼睫,輕聲道:「人總歸是要長大的。」
棠溪白笑起來:「謀棋如謀事,觀棋如觀人,你也該好好磨磨性子了,待你日後執掌中饋,多得是要學的。」
棠梨壓根沒注意到爹爹話中別有所指。
謀棋如謀事,觀棋如觀人。
她在心中重複了一遍。
可惜她技藝不佳,一時間竟參不透所謀之人……為何沒了反應。
雖說她告訴裴時清,自己遲早會到上京找他,但……日理萬機的裴大人,當真還會記得自己這麼一號人嗎?
已經過了十幾日,自己寫過去的信,他為什麼不回呢?
只不過是討教一些棋法而已。
她悶悶地將黑子落在棋盤上,扭頭看向窗外。
庭院裡綠意融融,正是夏日好時節。
***
落雲湖裡密密匝匝地開了荷花,蜻蜓低飛,偶爾掠過水麵,擾得流雲四散。
岸上水榭倒影在湖中,碧瓦朱檐,雕梁繡柱,好不精美。
裴時清坐在冰裂紋窗欞前,纖長手指握著一把片刀,正耐心一點一點將手中玉石打磨乾淨。
如雪鹽般的細末堆疊在紫漆描金山水紋海棠香几上,微風拂過,凝成朦朧薄紗。
鴉羽般的睫毛在他眼底投下一片淡淡陰影,他雕琢得認真,似乎絲毫不受外界打擾。
息邪無聲無息走進屋內,看到裴時清手邊雕琢好的棋子,默默垂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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