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抓緊時間,遞去名片:「應董,實在沒想到這麼有緣,您會來這,其實前段時間我也在巴黎的,當時沒碰上,還覺得可惜……來,這是我的名片。」
匡宸已經算在本市站穩了腳跟,但在他之上,還有紮根更深的勢力。
譬如應家。
應家祖上據說紮根北方,後來第一代南下從商,家族裡第二代橫跨政商兩界,不斷積累著財富。應家旗下的復壹集團,二十年前港城聯交所主板上市,到應修慈這為止,算是富足了三代的頂豪。
但應修慈還要特殊一點。
打從一開始,這人的名字,就不是頂著應家少爺或繼承人的名號入場的。在應家最混亂的危機之際,他一手肅清應家彼時的障礙,除去舊時代的餘音,站穩腳跟時,已是掌權人。
如果說在這之前,應家還會因為繼承人明爭暗鬥一陣子,在那之後,答案已經浮出水面——
第三代中,別無他選。
他就是這樣來到台前,又很快隱沒,應家作風低調,很快消失在各路報刊消息中。
「謝謝。」
應修慈頷,接過時抱歉了一句。
匡宸立刻明白過來,對方沒有可回過來的名片,立刻爽朗一笑:「交朋友講個緣分,您下次賞光,來我這兒喝個茶。」
應修慈也笑了笑:「好。有緣再會。」
他轉身走出旋轉門。t?
噴泉正升起又悠揚落下。
申城夜色是當得起如夢似幻四個字的。夢跌落在紙醉金迷的幻境裡,晚風在夏夜裡吹一吹,吹的衣香鬢影紛紛落,掉入俗世輝煌中。
應修慈的黑色西裝敞開,也被吹得揚起了一角。
禮儀小姐畢恭畢敬地將他引到了黑色轎車跟前,另一位禮賓人員立刻為應修慈拉開車門。
「祝您一路順風,期待您的下次光臨。」
高挑美麗的禮儀小姐雙手交叉,微微鞠了一躬。
應修慈要上車前,動作忽然頓住。
他站在車門內側,人很高,又遲遲沒上去,存在感和壓迫感都非常強。
禮儀小姐便再次彎腰,五指併攏,手臂伸直做送人姿勢,笑意堆在眼角:「請問還有什麼能幫您的嗎?」
她的指尖不小心碰到了對方手腕,立刻緊張地縮回了手,有些不知所措。
應修慈神色很淡,黑眸微垂,看了眼被觸碰過的地方,又從她的名牌上一掃而過。
他的眉骨生得深而高,讓人看不清所有流淌過的情緒。
像是想說什麼,最終什麼都懶得說,徑直上了車。
但禮儀小姐眼尖地從三角小窗看到了。
她看見男人在后座,側影被勾勒得凌厲,很漂亮的一道人影。他用手帕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手腕,仿佛沾上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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