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淡淡,听不出是什么情绪。
连星茗回过神来,也想起了年少时是傅寄秋手把手教他该如何冠发,而今也正是傅寄秋,替他松下了冠发,恍惚之间门像是时空在这一刻交错。那枚银冠被摘去,墨黑长发松散下来,连星茗尝试着动了动唇,“我……”
能说话了!他心中惊喜。
有了之前提及“自刎”导致事态更加糟糕,连星茗投鼠忌器,选择较为柔和的话题开口,笑道:“当时不仅不会冠发,连弟子服的腰带都系不来,若不是你教我系,我第一日去拜见寒荷师叔时恐衣衫不整闹笑话……”
这声音越来越微弱。
在连星茗眉眼弯弯笑着说话时,傅寄秋的手从他肩头处向前探,轻轻托起了他的下颚,将他的脸庞往右边转,紧接着弯下腰。
连星茗顿时说不下去了。
本清清淡淡的酒香,突然间门近在咫尺,萦绕在鼻尖,他瞳孔微缩,呼吸也突然间门错了一拍。
不自觉屏住呼吸。
即便是侧着脸,因角度的问题,他视野余光依旧能扫到镜面,只是看的不太清晰。他看见镜中的两个身影若即若离叠在一处,又看见傅寄秋手臂向下,像年少时教他系腰带一般,解开了他的腰带。在冰凉的口勿落在他唇上的那一刻,系统在他脑子里结结巴巴惊恐叫道:[告、告辞!这死局我觉得你肯定破不了了,我封个两天应该差不多吧?对了,你把我这块玉佩守住了哈,别让你师兄弄碎。两、两天后见!]
[……?]
连星茗想让系统等一下,下颚却被撞到后仰,顾不上系统了。
他撑住椅子把手想要站起来,身形却不断向下滑,意识浑浑噩噩,只知道自己是不抗拒这个口勿的,理智却犹如被重重插入
一把剑。
不能继续。
心魔正在利用他,去蛊惑、危害师兄。
嘀嗒——
嘀嗒——
数声水滴声过后。
“不要走神。”傅寄秋稍稍退开一些距离。连星茗得了空闲,顾不上急促大口呼吸,想要让他停下来,开口时却轻喘息着道:“我喜欢你。”
话说出口,他自己都猛地愣住了。
这对于傅寄秋来说更像是一个强有力的巨大刺激,让本就鼓着水泡的热水霎时间门沸腾。连星茗正要偏过头再说,整个人却突然间门被打横抱起,视野天旋地转,还不等他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放到了床铺之上,后脑勺一重。
应当是动作太凶的缘故,撞到了床头,但傅寄秋的手掌牢牢垫在他的脑后,他只感觉到“撞”这个动作,却没有感觉到疼痛。
每一个落在身上的滚烫之口勿,都会换来一句更加滚烫的“我喜欢你”。
连星茗数次尝试以不同的言语去制止傅寄秋,最终无计可施,心感急切与无措。
很快他就意识到了,傅寄秋想听的,从始至终都是这一句被他曾经赋予过,又绝情、残忍收回的话——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
“我喜欢你。”
“……”
明明开口的人是连星茗,可真正在不停说着这句话的人,却好像是傅寄秋。
嘀嗒。嘀嗒。
不知何时,阔叶上的水落尽。
房中再无嘀嗒水声,却依旧有啧啧水声。
傅寄秋突然停了下来,微微直起身子,指尖抬起连星茗胸膛前的那块玉佩。眼瞳沉沉盯了片刻,魔气顺着指尖上涌,砰——
一声闷响。
玉佩上的红绳被崩断,傅寄秋松开了玉佩,掌心撑在连星茗侧脸处。那枚玉佩便顺着他们一人的动作,一路从大红色被褥上滑下,顺着被褥起伏的曲线摔落在床下,静悄悄躺着。
周遭的魔气更浓郁了。
连星茗修为低下,被这股磅礴骇人的魔气压得几乎喘不上气来。
他感觉到有一只冰凉的手掌覆盖到他丹田的位置,同样也是他灵府的位置,通身灵气全部汇聚于此,又潺潺留过四肢百骸——
剧痛袭来。
“痛!”连星茗禁不住叫出声,面色陡然间门一白,他灵府要被开了!他虽然没有尝试过,但是系统曾经教过他,因此他知晓他们现在并不是凡人的温存方式,而是修真道侣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