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哥。但我发誓,我是真的真的,没有背叛你。”
……
楼谏在眼泪里睡去,这晚又陷入到了痛苦纠缠的梦境里。
有一件很可悲的事情是,似乎他每次做梦,都没有点好事情发生。
如果是有专门研究梦境的精神分析家,恐怕也要为他这样的病人困扰吧。
他想,重生后的自己是否会爱上曾经的自己,这本身就是一个伪命题。
那么一
个人是如何被定义为一个人的呢?
他想,大抵是有着自己独特的记忆、思维和感受,这才是人类独一无二的标签。
可是,爱是两个人的事情。
就算是从相同的起点出发,却也无法达到同一个终点。
当一个人变成两个人的时候,他们此时的想法,还有未来的经历,都必然不会再相同。
于是从此时起,他们便走上了一条愈行愈远的歧路,再无法回头。
……他和殷刃,大抵也是如此。
殷刃当时走得很干净利索,几l乎什么都没从家里带走,甚至连他的那只野兔子都不要了。
似乎是楼谏让他滚,然后他就真的很听话地“滚”了。
楼谏在家里一个人发疯,将所有殷刃的东西都打包哐哐哐丢进了垃圾桶。
最后只剩下那只跟着它的主人一样,开始变得面目可憎的兔子。
dinner被他提溜起来掂了掂重量,却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粉红色的三瓣嘴里还在吧嗒着吃提摩西干草。
它反正被楼谏提溜惯了,胆子又大,一点也没看出来哪里有不对。
哎,活着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谁给一口饭吃不是吃呢?
“整天就知道吃!”
楼谏伸出手去戳它毛绒绒圆滚滚的肚子。
“傻子,你爹都不要你了你还不知道呢——他把你抵押给我了,我今晚就要拿你来炖兔子汤!”
dinner用爪子扒拉了他一下,发现扒拉不过他的手指后就摆烂了,敞开了肚子任由他戳。
只“叽”地敷衍叫了一声,表达了一下自己的反抗。
它的心态看起来比楼谏要好多了。
既然一定要有个爹的话,那谁来当爹不是爹呢?
旧爹死了,这不是还有个新爹吗?
于是它吃完了就来蹭楼谏的手指和他要吃的。
楼谏也只是嘴上说说,到底却也还是心软,最后无奈地将它抱到了怀里,一把把薅摸着它身上的软毛。
现在回想一下,那天晚上,他的情绪的确是有点过于激动了……
但是,但是他也没有办法。
在面对白盛忻的时候,楼谏永远无法保持冷静。
那些过去的记忆太过于惨痛。
刻骨铭心的恨往往比一见钟情的浅薄爱情更加深刻而持久。
就像是被硬生生逼疯的精神病患者,每次在看到诱导物的时候都会忍不住应激,发抖。
楼谏也是如此。
他上一辈子就是因为代笔这件事情而死……
所以这个话题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敏感得根本碰也不能碰的逆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