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調錢,多少?」
「不用。」盛彥堯搖頭,他就沒打算要那個錢。
「那我也給不了你。」邢霄說道,「是你自願的,這個不算在吵架的預算里。」
「誰跟你說我是來吵架的。」盛彥堯被他氣笑了,「邢霄,我們……別那麼僵可以嗎?」
「我習慣了。」邢霄抬頭看他,目光里夾雜著繁冗的情緒,「別以為一個空調就能收買我。」
他才不是那麼好敷衍的,盛彥堯這一腳算是踢在鋼板上了,邢霄瞅了瞅盛彥堯:「你先擦藥。」
剛才沒有預判到盛彥堯會把手伸過來,邢霄放下那點微妙的愧疚被放大了許多:「我欠你個人情。」
「不用還也沒事。」
「哼。」邢霄悶了一聲,哼唧道,「你也欠我人情。」
「人情?」盛彥堯反駁,「我什麼時候欠你的?」
冷了三四秒鐘,邢霄想一想,嚴肅處理事情:「這個要從高中說起,說來話長,我決定以後再說。」
「邢霄。」盛彥堯被逗樂呵了,「我覺得你還挺可愛的。」
被人誇獎可愛,在邢霄耳朵里,殺傷力就像盛彥堯張口閉口管他叫「邢大美女」一樣。
他不喜歡這個稱呼。
邢台寅最常罵邢霄的話就是「你娘們唧唧幹嘛,看看自己哪兒像女的,別人誇你幾句美,你真要上天了」,「死變態」。
又或者說幾句不該花時間讓他降生。
了解到邢霄的過去,盛彥堯都挺佩服他,這個人,遠比他想像的要強大得多。
「可愛個屁。」邢霄那沒有遺傳到邢台寅滿嘴髒話,不會罵人的嘴巴笨拙地回應。
手指顫了顫,盛彥堯慢吞吞地從他家裡離開,熱氣瀰漫一會兒後,他的背影從樓道的陰影處慢慢消失。
盛彥堯沒提邢霄臉上的傷,怕他的自尊心會受挫,等到從那片小區離開後,才把燙傷膏拍了照片發給丁節恆炫耀。
美其名曰那是邢霄對自己的愛。
難得,之後給盛彥堯打電話的丁節恆蔫著一口氣,鮮少地沒精氣神:「你的幸福吵著我了,我找人呢,掛了……」
嘟嘟聲結束得很倉促,盛彥堯跨出邢霄家那片區域後,忽然想起來什麼,上次送外賣那個小哥。
丁節恆找的就是那個人。
只是被偌大幸福包裹著的盛彥堯壓根就顧不上別人,他捏著那管燙傷膏,心滿意足地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