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县衙,开堂公审。
秦默高坐衙堂,一拍惊堂木:“带人犯,李嗣业、虎紫笛、刘云海。”
这是秦佛第一次称呼紫笛的全名,还真的感觉有些拗口。
刘云海就是拘押在中间牢房里的千骑卫士之一。秦默特意将他们分开审理。
三人被带到,齐跪堂前。
秦默开口下判,身后冯年喜连忙笔书:“昨日未时,李嗣业等人,与十余名千骑卫士,在长安西市千宾楼,打架闹事。
经查证,乃是千骑卫士等人,酒醉闹事,李嗣业等人上前阻止,双方生冲突,于是开始斗殴。
本官按《永徽律》判:千骑卫士,赔偿千宾楼损失,每人受杖刑四十,或赎铜四贯;李嗣业,笞刑五十,或铜赎五贯;虎紫笛,仗刑五十,或铜赎五贯。”
这一出只不过是过场。
包括千骑卫士,除非真正穷得掉渣的,否则没有人会愿意受这种刑。
李嗣业是朝廷命官,改杖刑为笞刑,五贯钱,小意思罢了。
这两人本就没犯什么事儿,要不是生暴毙案,昨天这样走个过场,人就回家了。
没办法,这就是唐朝的律法。有钱人,就好办事。
不过,也有些犯事犯得重了的,或是没什么后台,得罪了现管官员的,不允铜赎,死活要打你,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刘云海马上大叫起来:“小人不服!我们有三个兄弟,都是被他们打死的。怎么能这么判罚?大人摆明了是偏袒自己人!”
秦默冷笑,重重地一拍惊堂木:“住口!昨天的人命案死因本官早已查明,你也别在这里咆哮公堂,否则现在就拖出去,打你几十大板。”
刘云海惊了一惊:“死因如何?”
秦默笑道:“听你那口气,好像你才是堂审地官员了?刘云海我问你,昨天死人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刘云海咽了一口唾沫:“昨日小人喝了许多酒,到了县衙牢里,没多久就睡着了。
突然听得旁边有兄弟大叫,说死了人……爬起来一看,才现和我们关在同一牢中的沈大头鼻中流血——死了!同时,旁边两间牢房里,也各自死了一人!”
“睡着了?”
秦默说道:“刚刚打完了架,那么激动亢奋,怎么会睡着的?我看你分明就是狡辩!本官查得清楚。杀人凶手,就是你们这中间的自己人!”
“啊!”
刘云海这下有些慌了,“小人没有撒谎。此事千真万确!小人真地睡了!”
秦默厉喝:“有何证据?”
刘云海争辩道:“当时牢里的兄弟都可以为小人作证!”
“那好吧,本官姑且就相信你!本官问你,你入伍之前,是做何营生的?”
“小人……是,杀猪的。因骑射功夫好,去年被擢为千骑卫士。”
秦默从堂桌上走下来,拿出一方手帕,缓缓展开,里面包着一枚细长的银针:“此物,你可曾认识?”
刘云海仔细看了看:“不认识,没见过。”
秦佛仔细看他神色,没什么心虚慌乱,于是说道:“先带下去。单独关起来,严加看管。”
转头又说道:“李嗣业、虎紫笛,你们二人,是愿意受刑,还是交赎铜?”
李嗣业和虎紫笛二人相视笑了起来:“当然是交赎铜!”
秦默忍住笑意:“那下去按章程办手续去吧。邢捕头,替二人松枷解镣。”
两人欢喜的跑了出去,李重俊也跟了出去。
秦默正在审案,也懒得去管这些琐事了。回到堂桌前,喝令带另外一个进来,名叫周八斤的千骑卫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