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黎在心里仔细盘桓了一下,若是真要动手,势必一击即中,让二房背上谋害郡主、不敬陛下的罪名,彻底翻不了身才行!
突然想起白日里萧靖权闹的那一出。
既然桃夭已经知道有男子来过她这儿……
她招了春意侧耳过去,低声说了自己的计划:“……让桃夭看到我身上的痕迹,她一定会把消息传给二房,二房不敢闯我的院子,就一定会告诉秦王,到时候……”
春意听着,眼睛越睁越亮,兴奋地应下了:“奴婢明白了!”
***
长音居里冷冷清清。
丫鬟婆子都躲在屋子里不敢出来。
要不是为了确认慕容黎偷人的证据,桃夭压根就不愿意揽什么熬药送药的差事,没得不小心染上天花,自己吃苦头!
到了稍间门口,隔着手绢儿敲了门:“姑娘,奴婢给您送药来了!这会子温度刚刚好,您快趁热喝了!”
里头的人没有立马来开门,只隔着门板回应道:“你放下就快走,待会儿主屋要开门窗通风,你告诉下面的人,没事儿都别出来晃荡!”
桃夭“嗳”了一声,踩着地板匆匆离开。
不一会儿,春意开门出来拿了。
只是随意的带了一把门扉,没关紧。
桃夭其实根本就没走,一直躲在次间的碧纱橱里,伸长了耳朵偷听,不过得有些远,只能隐隐约约能听到她们的说话声,什么“咬痕”、“粗鲁”之类的字眼,着实暧昧,于是撞着胆子悄声挪进了些,伸长了脖子悄悄往里头窥视。
稍间的门缝微微隙开着,然后她就见着慕容黎坐在妆台前,身上就穿了一件小衣,都暴露在空气里的大片肌肤上不但有星星点点的红疹,还有几处明显的掐痕和咬痕!
春意在给主子上药。
嘴里咕咕哝哝的:“爷也真是的,半点不为姑娘考虑!这若是叫哪个心思不正的贱蹄子瞧见,再传到外头人耳朵里,叫人知道姑娘已经不是处子之身,可要怎么好!”
慕容黎的表情也是恼极了,抓起妆台上的脂粉盒子朝着身后丢:“说好了不能再咬了,你还咬,哪有你这么混账的!”
桃夭眼看着脂粉盒子被个男子给接住了,惊得眼珠子都要瞪出去了,这男人居然没离开!
他就不怕被慕容黎感染了天花吗?
她仔细去瞧男人的长相,但是门缝开得小,男人又是侧身而坐,根本看不到男人的面孔,只知道那定不是寻常人家的公子爷,一身慵懒威势,隔着门儿都叫人觉得有压迫感。
然后听着男人轻笑了一声,清洌且无赖。
“下回注意。”
“没有下回!”
“恩,下回尽量。”
慕容黎瞪了大混账一眼。
晓得她今日和春意要做戏给桃夭看,这混账就故意在她身上揉搓出这好些痕迹来,连脖子上的咬痕都被他又“补了个妆”!
转过身来让春意继续上药:“脖子上的痕迹消了吗?”
“没,还有些明显。还得用两日药才能消下去。”
“快给我把药抹上!”
春意把药都抹好了,服侍着主子穿上了衣裳。
又谨慎着,用银针验了一下汤药,确定银针没有变色,这才端给了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