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出去。」他無情道,與剛才脆弱,破碎的模樣,大徑不同。
臨祁無奈,妥協後說了句,「我打地鋪好嗎?你需要人照顧。」
「我不想看到你。」
穆久倔強,冷酷的嘴臉,讓臨祁再次吃癟退縮。他走出病房,拿了個薄薄的被單,覆蓋在自己身上,然後坐到了走廊的座椅上。
這段時間,穆久不睡,他也不睡。
穆久睡了,他也不敢睡。
等到了深夜,穆久的慘叫聲從病房裡傳出,臨祁剛剛才闔上的眸子,又立馬猛地睜開了。
他衝到裡面,只看到穆久全身痙攣,抽搐,痛不欲生的模樣。
穆久最終被送進了手術室,他的結構跟普通的女子不同,不能直接生,要在肚子開個口子,才能將孩子活生生的取出來。
但是那個時候,醫術並沒有那麼發達。
風險特別大。
他虛弱的祈求著醫生,「如果。。。。一定要有個人活下來的話,選擇孩子。」
那個醫生,就是當初的俄羅斯男人,他並沒有對穆久有任何的歧視,相反的,他很敬佩對方。
在這個荒誕的時代,能有這種勇氣。
他像當時一樣,做了個祈福的手勢,搭在穆久的胸口。
也不知道這個手術持續了多久,臨祁就在門口,一直轉來轉去,宛若無頭蒼蠅,手足無措。
管家也在旁邊等著。
他安慰臨祁,「不會有事情的。」
臨祁著急的也不知道換了多少個坐著,站著的姿勢。
直到手術室的紅燈滅了,外邊的天色也逐漸破曉,亮堂了起來。
臨祁看到醫生出來,火急火燎,抓狂的問了句,「怎麼樣呢?」
也許是醫生的祈福有用,穆久很幸運地,卻又很艱難的生下來這個孩子。
醫生說道:「都平安,沒事,是個男孩。」
臨祁沖了進去,他先看到在手術台上,幾乎要奄奄一息,竭盡生命的穆久。
護士的手裡抱著個孩子,很小很小,朝著穆久走了過去,想讓他看看。
穆久卻固執的歪著頭,不敢再去瞄上一眼,怕看了這麼一下,就要心軟,然後為了這個孩子,去委曲求全自己留下來,留在這父子兩的身邊。
臨祁走過去,抓住了穆久滿是冷汗的手,沉沉的低著頭,「你沒事,你沒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