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神说:“吃饭不小心磕到了,不碍事。”
贺兰破说:“什么饭,磕得这么厉害?”
“鱼汤。”祝神面不改色,从容道,“怪我养的鱼,骨头太硬。”
贺兰破脸色不好了。
祝神又对辛不归招手:“小辛。”
辛不归脸色也不好了。
眼见着祝神就要喊第二声,辛不归一个箭步冲过来:“祝老板有事?”
祝神这才从袖子里拿出那两个包好的鸡蛋:“两个鸡蛋。你一个,你家公子一个,路上吃。”
他又看一眼贺兰破:“你家公子不吃的话,就都你吃。”
辛不归瞅瞅贺兰破,硬着头皮接下,道了声谢。
一时门外亲兵进来去院子里牵了醉雕过来,贺兰破便放下腿,蹲过去解了醉雕脚上的锁。
“难为祝老板,还给它新打了副链子。”他站起来,揪着醉雕后颈脖子。
醉雕一个劲儿想往祝神身上扑,贺兰破和祝神,一个逮着它后颈皮不放,一个装聋作哑当看不到。
“贺兰小公子客气,”祝神说,“你要是喜欢,就拿去接着用。”
“不了。”贺兰破把链子一把扔在桌上,“留这儿,下次再来。”
他把在自己手里四脚朝天还朝祝神流哈喇子的醉雕转了个向,往外一拽,拍了拍豹子背,醉雕便听话窜出去。
“醉雕喂得很好,”贺兰破问,“祝老板怎么喂的?”
祝神说:“一天二十斤肉。”
“没加别的?”
“没加别的。”
宵娘闻声从账簿里抬起脸看了这儿一眼,又把头低了下去。
“改日我亲自看看。”贺兰破扔下这一句,最后目光在祝神唇角停留片刻,转身离去。
人出了门,容珲站到祝神旁边来。
祝神看着喧嚣远去门外,忽问:“他是不是有点生气?”
容珲:“有吗?”
祝神也想不明白贺兰破在生什么气。
他闷头回去,上了几步楼又琢磨:“他那坐姿到底谁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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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辛不归在上马前低头剥鸡蛋。
他忽然感觉头顶有一片阴影,和一对凛冽的视线。
辛不归手上动作一顿,咽了咽口水,试探着把鸡蛋递出去:“公子……你吃吗?”
贺兰破接过他手里这一个鸡蛋,还是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