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快十点,回到了刘家村的青年公寓,上楼前,他捏捏脖颈调整了下状态,张庸每隔一天就要问他工作累不累,说不累是假的,小公司里事情又多又杂,一天到晚瞎忙活,天天敲代码改Bug,人都麻木了。不光要做分内的事,维护电脑、网络、打印机等乱七八糟的杂事都要干,不过能学到东西是真的,团队负责人是个名校毕业,有丰富经验的IT人员。
虽然是个创业小公司,但李铎仍然受到了相对良好的职业训练,这阵子他几乎每天都在批评中度过,写过的程序被负责人批得一无是处,距离生产系统、要求的工业级别,相距甚远。
李铎原本不想申请早退,他觉得自己目前的水平太烂了,可今天张庸一个劲儿地说想他,还跟他骚,确实太久没陪过张庸了,正好自己也稍微喘口气。
“嗨,最近很久没看到你了嘛,还以为你不住这儿了。”
刚走进B栋,遇上了612的孟琳,他没搭理,选择无视。被无视的孟琳快步跟上,“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呀,天天这么晚回来吗?”
“跟你没关系。”李铎说完加快步伐。
“你好冷淡,交个朋友不好嘛?”
“离我远点,我有对象。”李铎有些烦躁,他只想安静地一个人上楼,现在却不得不用跑着的度,他搞不懂这些女孩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如果能避免麻烦,长得丑一点倒也不错。
孟琳再一次看着消失不见的背影,放弃了。什么人啊,又臭又硬的石头,谁稀罕!
张庸听到开门动静,赶紧起床过去开门,“媳妇儿,你回来了!累不?”
“嗯,不累。”李铎放下手里的电瓶,蹲地上给电瓶充电。
“菜都凉了,我再去热热,还以为你能多早回来,都快十点了。”
“不用,晚上跟同事一块儿吃过了。”
“不错啊。”张庸很高兴,百万能跟同事一起吃饭了,说明关系融洽。他看到桌上的信封才想起来有事儿没交代,“我今儿工资了,短信跟你说了,你也没回。”
“我看见了,太忙就没回。”李铎刚说完,张庸递了个信封给他,得意地说,“你摸摸看多少钱。”
李铎觉得此刻的张庸有点傻,底薪三千他是知道的,随便猜猜也能知道大概多少钱。他配合着摸了摸厚度,“我猜不出来。”
“哈哈,就知道你猜不出来。”张庸比划了四根手指,高兴极了,“了四千!我估计以后还能再高点儿,我们老板挺大方的。我同事郭帅,就跟你说过的那个,他那个信封厚度我估摸着最少五千打底,搞不好六千都没准儿。”
李铎盯着张庸左脸颊的那个小酒窝,随着他说话而时有时无。
张庸把现金掏出来,数了一千放在桌上,剩下的三千给李铎,“给媳妇儿的生活费,我自己留一千够了。”
李铎看着手里的一叠现金,想起了张庸以前开玩笑说的“亲是亲,财是财”,那会儿的张庸其实就已经在掏心掏肺地对自己好了。
他把钱放在桌上,“不用,我这儿还有钱,你收起来。”
“你身上还有几个钱啊,给你就拿着,跟你男人客气个啥?”
“亲是亲,财是财。”
“嘿!”张庸笑,“可以啊,李百万。跟老子亲是亲,财是财了啊?老子还是你男人不?”
李铎无奈,抽了五张说:“五百够了,你先存起来,花光了我再问你要。”
“行吧,不够可千万要说啊,我明儿去银行存起来先。”张庸又把钱装信封里,不过他在衣柜的角落里放了一千现金给李铎备用。
李铎看在眼里,没有阻拦。
张庸拿上换洗衣服,冲李铎说:“媳妇儿,我先洗澡去啊,看小说看得忘记洗了,你等我几分钟。”
“嗯,你先洗。”
“嘿嘿,等我啊,感觉好久没搞了。”
“快去。”
连续半个月的高强度工作让李铎有些疲劳,他闭上双眼,躺在床上等着张庸。
卫生间里传来的流水声像极连续却又细微的雨声,李铎静静聆听着,紧绷了半个月的精力与注意力在此刻得到舒缓放松,流水声仿佛带着催眠作用,他听着听着,渐渐进入了宁静而安心的睡眠中。
张庸洗完澡哼着曲儿走出来,叫了一声媳妇儿没得到回应,朝床上一看,百万澡都没洗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