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日夜不休的努力,我们终于在南北两方各建立起了一座安全区,取名为希望基地和曙光基地。基地内设施尚不完备,但我们会抓紧修建,两个基地的位置如图所示,望得知此事的幸存者们将消息传递出去,也都能平安到达。”
“如前往基地途中路遇车身上或左臂捆有红巾的搜救队,可向他们寻求帮助。但请理解每一个搜救队都有需要完成的固定线路,以确保能最大范围地找到幸存者,如果路线产生冲突,搜救队只能以原目标为准……”
许久没工作过的电视机哪怕断电了也一直没拔线。就像往日里停水了,开着水龙头盼着第一时间听见水流声一样,林父林母之前也期盼着它会重新亮起来,然后开始播报一切都已恢复正常的新闻。
电视机断断续续将新基地的消息来回播放了三遍,屏幕时不时闪现雪花和以紫色为主的亮色的斑驳。期间画面呈现的一直都是一张标记有两个红点的z国地图,上面还用绿色的线条表示目前哪条通向基地的高公路可以供车通行。
家里没有地图,林芙坐在电视机前拿着纸笔在记。
这个世界的地图对林芙来说很陌生,要不是因为之前便知道会面临末世,在烧昏迷前就大致看过世界地图区域分布和z国地图,她现在照着画估计都没办法在短时间内画下来。
三遍播报结束后,像是再坚持不住了,电视机咔嚓一声攸然黑屏,等了好久都没亮,估计之后也不会再亮了。
“我们要去希望基地,”林芙思量着,“得横跨一个省。”
林母就坐在她旁边,忧心忡忡:“这么远。”
但她知道安全区一定得去,人再厉害也有打盹的时候,单打独斗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但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是……
“芙芙,我只认得到这片城区的路,你从小到大也没出过省,”林母忧愁极了,“这太远了,也没个导航,咱们不会迷路吧。”
以前过安生日子的时候,迷路可以查路人、实在不行还能报警,可现在,多走一段路就多一分危险,万一迷路迷到丧尸堆里去,那更是玩完。
末世里出个门都需要鼓足勇气,现在却得要横跨一个省!
林母眉头紧锁,心里慌乱极了。
林芙注意到她的手在抖。
林芙斟酌了下,说:“没事,我们可以跟着搜救队走。”
她倒是能一个人跋涉,这种类似于大逃杀的生存局之前也不是没经历过,但。。。她现在不是一个人。
林母:“搜救队?”
“嗯。”林芙:“我们这里是居民区,一定会有一个小队来。”
“再远的路线最后也会回基地,如果中途他们要进那种人潮密集的危险地方,我们就问清楚怎么去基地,然后脱队自己走。”
林母觉得这办法好,而且那是官方派出来的搜救队,还没见着,光听就感觉挺靠谱。
有了规划两人便不着急,耐心地等,这一等就是半个多月,期间有看见小区里的人开车离开,也不知道开到哪儿去了,还平安吗。当然也有人和林芙她们一个打算,盼着搜救队的人快些来。
在这个大半个月里,林芙也找到了异能升级的办法,熟练度足够高就能升级。这个熟练度并非单纯指使用次数,用“掌控度”来表示或许更加准确。
她不确定自己现在的异能用级数表示该是第几级了,但在保证不丧失行动力的前提下,她的异能使用时间变长了,一口气点燃的火焰能布满一间屋子。
她时刻判断着自己和丧尸之间的实力差距,毫不意外地得出时间拖得就会越久越难对付的结论。
经过这段时间的进化,丧尸的活动度只比普通人类慢上一点,这或许和它们大多身体残缺有关。
但林芙也见过一些身体几乎完好的丧尸,或许是最初的病毒感染体,或许是进化带来了一定的愈合效果,这一类丧尸比其他丧尸都要更快,对猎物的捕捉也更敏锐。
它们能追上正在全力奔跑逃命的健康的成年人类,也不像普通丧尸似乎只依靠本能的感觉确认猎物,它们开始能够使用眼睛、鼻子和耳朵,只不过这些感官远不及人类灵敏,像是深度近视的半个瞎子、几乎闻不到味儿的嗅觉障碍者、没带助听器的听损人士。
但这是一个信号。
想要力挽狂澜,就得竭力抢占先机。
林芙决定再等三天。
三天后要是还没有搜救队来,她就带上李春桃启程,先把人安顿到基地里,再去完成自己的任务。
……
“队长,距离1。2千米,有一个居民区。”
手持卫星信号设备的队员出声报告。
如今情况所限,只有基地里外出的部队配备了这种设备,能借助卫星更好地监测附近情况。
被称作队长的男人是一名皮肤晒得黝黑的男性,外表看着就三十岁左右的样子,车上其他队员看着还要更年轻些,瞧着最嫩的甚至像是还在读书的男高中生。他们所有人左大臂上都系有红布条,车的后视镜上也栓得有。
他们是一支搜救队,都是在伍军人,接到任务后乘坐直升机被投放到了指定地点,然后得按照规定路线往回一路搜救幸存者,最后返回基地。
“报路线,途中有市的话就先去收集些物资再过去。”
毕竟不提给幸存者们提供帮助,他们自己每天高强度作业,也是需要补充能量来保持体力的。
“是!先直行五百米,遇到红绿灯后左转,路口处右转不远处就有一家连锁市,补给后我们直接上车往前开……”
驾驶座上的队员照他说的开,他们这辆车后面还跟着一串车,约莫有十几辆,都是决定跟着搜救队走的人。但人多也会更容易吸引丧尸,所以有些有能力的小团体在遇上搜救队后还是决定合作并离开,尤其是那种有人觉醒了异能的小团体,他们觉得远离人群会更安全。
队伍里边年纪最小的队员往后望了眼,随后两眼一弯,跟月牙似的,衬得那张俊朗的脸更好看了。
“队长,”他问:“咱最后回到基地,后面的车队会不会跟个长龙似的,可壮观。”
队长平静地笑了笑,没打击他,只轻快地说:
“那到时候,队长允许你站到车顶上去看!”
“哈哈,一言为定!”
车耳朵上红带飘扬,他们怀抱美好的憧憬,一路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