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闕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想了想她和陳顯禮誰先死。
自然是陳顯禮先死的好,她若死了,王家懷疑太子,找到太子那裡去,那太子主持的秋山圍獵就極有可能受到影響,興許就不辦了。
所以,這薛柯他還得做上兩天。
他便隨羨容一起進了院子。
羨容進裡間坐在了榻邊,秦闕則坐在了她對面,面色平靜,不喜不怒,一副就算她此時一眼能看清的生氣,他也渾不在意的樣子。
羨容心中更為惱怒,正要說話,卻見到他身旁放著的一束粉色海棠花。
羨容不愛侍弄花草,也不挑剔屋子布置擺設,但平平卻還有點細膩心思,平時愛弄些花啊草的,這會兒估計是看後院的海棠開得好看,去剪了幾支過來插在了房中,正好擺在秦闕坐的那一端榻邊的花几上。
就……粉色的海棠花,配上他那一身湖藍色的衣服,冷白如玉的臉龐,真好看。
她本想讓他「站起來,坐什麼坐」,現在都有些說不出來了。
最後她清了清嗓子,決定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我聽說,你今天在後院和一個女人勾勾搭搭,眉來眼去?」
秦闕皺了皺眉。
他不在意什么女人不女人,也不在意羨容怎麼說,但他很不喜歡聽這種把他和女人牽扯在一起的字眼。
「沒有。」他回答。
還挺硬氣。羨容想著,又問:「孤男寡女,拉拉扯扯,你就說你做沒做過?」
沒等他回話,她又道:「你可知道那是誰,那是我大伯的侍妾,以前就不檢點,差點和府上護衛私奔,你還要著她的道,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
秦闕暫時想不明白那女人的身份。她到王弼身邊,應該是刻意的,但為什麼到了王弼身邊,又要和護衛在一起?她是真的回鶻女,還是巧合?
見他沒說話,羨容來了火氣,怒聲道:「你想什麼呢,回話!」
秦闕看向她,「她既是你大伯的侍妾,也算我半個長輩,她摔著,我扶她坐下,不行麼?」
半個……長輩?羨容沒想到他會這麼說,但竟然無法反駁。
她愣了半天,最後道:「你對她沒想法?」
「我對她要有什麼想法?她是我半個長輩。」秦闕眉眼淡淡。
又是半個長輩!
最後羨容發現她一通火竟被無聲按了下去,不甘心,卻又無從說起。
總不能強行給他們倆安上私通罪名吧,又不能說他不該去扶,既是半個長輩,那下次大伯母摔了,總還是要扶的。
最後她道:「她摔了,就算要扶,也是讓丫鬟去扶,你就不會去叫丫鬟嗎?」
秦闕回答:「她是半個長輩,她說讓我扶她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