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星行打了个寒战,心说这谢玄玉他爹什么毛病,病娇男么?
沈知景倒是不甚在意,展颜而笑:“多谢宗主赏识。”
他说完将四下打量了一周,奇道:“你们是怎么现此处水帘洞的,我们躲在此处,便不会被那些东西现了么?”
“那些东西极易被血腥刺激,而此处水幕遮挡了大部分气味,他们自然找不到。”蔡卿的目光落在了张星行绑着布条的肩膀上。
“这位师弟怎么看起来眼生的紧,李殷大侠门下又收了新弟子么?”
沈知景不欲多说:“路上捡的,见他一人流落此处便带着一起了。”
蔡卿点了下头,并没有太往心里去。
“太傅,你对岳山派一事,还知道多少?”沈知景问谢书道。
不知道为什么,谢书同他说话时,便明显有耐心了起来,有问必答。
“不知道多少,只是前些日子苍玄山来了几个西域的客人,同我说了几个很有意思的术法。”
谢书没有正面回答他,他走到水幕旁,施然伸出手去,水珠在他掌心飞溅碰撞。
下一秒,水幕中传来一声惨嚎,泼天水帘瞬间被血红色
泽渗透,残肢断臂被轰轰流水冲刷下去,一瞬间血气激荡在整个水帘洞中。
四下皆惊。
方才守在水帘洞门口想进来的死尸,被谢书隔着水幕一掌震碎身形,数个死尸被打成碎片,七零八落摔下山涧。
谢书收回手,还有闲心弹了弹手上的水珠:“看来此地也不宜就留啊,诸位。”
蔡卿道:“师父接下来有何打算?”
“去他们掌门的居住之所,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若是寻常江湖败类兴风作浪,那我便做个好人替李殷料理了,若是复杂一些,我就不管啦,喊他自己来处理吧。”
沈知景急道:“那地方我去过了,情形诡异凶险,不可再去。”
谢书嗤笑:“什么情形?可是九人围坐一起,将那夏掌门围着坐在中间,地上还有血符为标记,门外有阵法拦路?”
沈知景:“……你怎么知道?”
谢书把他从太子手上不由分说的揽过来,步履悠闲的往外走了。
“我可比你师父,知道的多了。”
众人见状纷纷跟上去,生怕被谢书落下来。
一出水帘洞,周遭便是一阵呛人的血腥气,混杂着冷冷水汽,在空中交错起来,总让人有种被阴风包裹,惨惨戚戚的滋味。
谢书方才那一掌看似力道普通,仅仅是穿过了水帘,可当众人看清眼前场景时,才惊异的现此人一掌究竟有何等威力。
数具死尸七横八竖倒在岸上,冷却已久的尸身淌不出太多血水,各个直愣愣的注视着天空,死不瞑目。
水帘尽头是拦闸而下的水坝,那些死尸被谢书打翻下来,一路漂流,然后因为翻不过去堤坝阻隔在水面上,氤氲出波澜红血丝。
沿途的死尸明显少了很多,众人随着谢书一路上山,很快到达夏菡雪的门前。
谢书一脚踹开了门,箭阵已破,屋内并无异常。
谢书百无禁忌的带着众人走进去,屏风后面映出夏菡雪孤伶伶的影子。
“唰!”尖利爪子刺破屏风,在半空中突袭而至!谢书头不抬眼不睁的一扬手,两根手指便钳住了那爪子。
只听“嘎嘣”一声,腕骨断裂的声音。
沈知景一肘推过去,屏风向后倒在地上,七零八落的砸在后面的人身上。
夏菡雪直挺挺的站在原地,手臂还伸直着,手腕维持着那个被谢书掰断的姿势吊在空中,手指垂落,指尖沉沉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