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侠,何大人啊不,何岳那厮让我去给他在京中搜罗些姑娘来,说什么要身形修长,肤白若玉,一丝瑕疵也不准有,那可太难啦,都是人都是吃五谷杂粮长得这么大,哪来的姑娘真全身皮肤没有一丝半点褶皱的呢,再说就算是有,平日小的我也看不着啊。”
张星行凝神沉思:“什么时候的事?”
杨飞眼睛滴溜溜的看着他手上那柄碎金长剑,思考的汗流浃背,生怕他一个不高兴挥剑生劈了自己:“就约莫着上月中旬之时,何岳来我们做生意的地方找的我,他对暗号什么的熟门熟路,我以为是老顾客就接了这活儿,谁知这厮要求这般刁钻,我一直搜罗到今日才敢来交货,这不就遇上大侠你们了么……”
上个月中旬,那会差不多是他随沈知景快离开盘湖剑庄的时候,如今回想盘湖剑庄的种种,竟让张星行有种恍若昨世的感觉。
“除了何岳,你还见着什么人了?”沈知景在旁问道。
“哦……还有他亲弟弟,叫什么阿鹏?”杨飞如梦初醒般的大叫起来,然后邀功似的看向沈知景:“大侠,我真就知道这么多了,我家上有老下有小,求您放过我,小的今后定重新做人!”
沈知景闻言便笑了,他微微垂下头,语气温和:“杨飞,你做这营生,有多少年了?”
杨飞颤颤巍巍答道:“大约有,五五六年了,家里实在是揭不开锅了,好几年饥荒,我为着养活幼弟幼妹来京城做事……”
“做的便是这拐卖妇孺,伤天害理的大事么?”沈知景继续问道,声音平和,柔声细语。
杨飞额头的汗已经下来了,他粗声喘息着惊恐道:“大侠我……”
周少台沉默的在一边看着此情此景,少顷漠然别开了眼睛,不再看了。
“别怕。”沈知景轻柔至极的安慰道,然后说着轻轻拿扇柄挑起他下巴,又道了声:“别怕。”
他骤然难,一掌拍上杨飞头颅,修长五指瞬间力,分明筋骨间爆出青筋,扣住杨飞头盖骨,下一秒“咔嚓”一声,杨飞双目瞪的爆凸出来,血丝涨满整个眼球。
张星行惊得一个踉跄,后退一步。
只见沈知景五指深深嵌进杨飞的头盖骨里,将他整个天灵盖生生捏碎了,血水和脑浆沿着沈知景如削葱根般白净好看的手指流淌下来,然后轰然爆开,污脏的稠浆飞喷一地。
沈知景脸上溅了血,却恍若不觉的微微笑了起来,对地上的另外两人莞尔道:“你们走吧。”
那两个大汉早已吓得面无人色,双腿之间不由自主的涌出一股热意,很快在空气中散出腥臊的味道。
他们双膝都被打的粉碎,怎么走?
沈知景好像看不见似的,低下头把玩着扇子:“你们走还是不走?我的耐心有限。”
杨飞的尸体还散着热气,死状极惨,那两个大汉看都不敢看,哆哆嗦嗦的点头,也顾不上难堪:“走,走。”
沈知景扇子一展,冲两人向门口一抬下巴:“这样吧,我数三个数,你们若能走出这个屋子,我便留你们一命,好不好?”
两个汉子慌忙手脚并用,匍匐着身子拼命向前爬去,膝盖被地上的碎石刺破淌血也感觉不到,八尺大汉蠕动着爬行着实是狼狈至极。
“一。”沈知景斟了茶,不急不躁道。
两个人呼哧呼哧喘着气,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往前爬。
“二。”
张星行默不作声的在旁冷眼看着,掌心碎金剑仿佛能感受到周遭的血腥气息,轻微的轰鸣起来。
“三。”
两个人终于爬到了门槛前,借着对方的身体用力仰起身子,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了厢房的门,门外的人一时间看到两人都是惊慌失措的一阵奔逃。
两人欣喜若狂,拼着膝盖骨的剧痛从门槛里挪出去:“出来了!”
沈知景静静瞧着这场面,他俊秀眉心舒缓,展颜而笑,下一个瞬间却轻轻一扬手,两个汉子身形同时一滞,紧接着被一股强大内力凌空衔起,眼前的逃生之门被“砰”的砸上。
两人又狠又重的同时砸回地面,惊惧万状的瞳孔里倒映着沈知景残忍而温柔的笑容。
“我说的是走出去,爬出去的,可不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