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月趴在他背上大气不敢出,就连说话都得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多吸进去一口空气重量增加能压死病弱还逞强背着自己的男人。
白术的声音平缓,仿佛是为了安慰观月,“没事,你很轻,上次我能轻易抱起你,这次也能。”
观月没有当回事,只觉得他不过是为了不让自己担心强撑罢了,还是决定不再说话了,免得他气喘。
天黑路难行,不远的路程走了很久才到,村庄里每家每户亮着的灯火映入眼底,观月才现终于回到了吃虎岩郊外的村庄。
白术不打算把观月背回农庄里,而是迈着脚步往桥上走。
“你的腿伤伤得很重,我要带你回不卜庐治疗,不能耽误,你要是担心下人看不见你回家,一会儿回到不卜庐我就差人过来报信。”
“嗯。”
他什么都想的周到,观月没什么意见,以前身体麻木太久没有体验到皮肉之苦,现在稍微受点伤她就承受不住,要是能来点止疼药就好了。
若不是遇见白术,观月断然是不会去不不庐,路途太远是主要原因,大不了回到家里差人去买点止疼药吃了就行。
反正这样的伤口留着不处理,说不定过两天也能自动痊愈。
不过这人是白术,他从小跟着师父学习医术替人治病,在他眼里就见不得患者受伤不治。
吃虎岩的人力拉车一直守在固定地点,看到有乘客靠近,急忙上前搭把手将观月扶进车座上。
回到不卜庐,阿桂还在门店,一边啃着苹果,一边翻看着医书。
听见门口有脚步声,不经意抬起头,阿桂顿时满脸骇然,
因为他的师父一向以体弱多病着称,平时大家都不让手提重物,此刻却背着一个成年的女子脚步平稳走进来。
愣了几秒,直到长生叫他过来帮忙,阿桂才回过神,咬在嘴里苹果也来不及放下,叼着过去搭把手。
进入里间,把观月放下后,他不是第一时间查看伤口,而是让阿桂点上安神的熏香。
观月坐在椅子上,腿上的伤口白术包扎的布条已经被鲜血染红。
布条一圈一圈拆下,白术用剪刀把袜子剪掉,完整的伤口暴露在眼前。
纤细白皙的右腿上,被锋利的东西从脚踝延伸至小腿肚子,留下一条很长的伤口,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尽管伤口看着触目惊心血肉模糊,在白术眼里没有伤到筋骨就不算太严重。
“我现在要替你缝合伤口,你忍着点。”
观月惊了,颤声询问,“直接缝?不上麻药?”
白术看着观月那强忍着疼痛而充满眼泪的双眸,可怜楚楚的样子竟生起逗弄的心思,“要是你有这方面的需求,我可以满足。”
“不要,没有麻药的话先给我吃点止疼药。”
观月一时间有些激动,说完才留意到白术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微笑看着自己,马上就明白他在逗自己有些气恼。
自己都快疼死了,这个家伙竟然还有心思开玩笑。
白术半眯着眼微笑着在观月面前坐下,伸手接过阿桂递过来一株已经晒干却叫不出名字植物。
只见他指尖萦绕着绿色的草元素,不一会儿手里的药草便消失不见。
观月看的出神,没有留意到白术修长的手已伸她的鼻尖,一股奇异的药草香瞬间萦绕周围,猝不及防猛吸入一口而后重重打了一个喷嚏。
“你,你给我吸了什么?”
“怕疼的话就先睡一觉吧,剩下的交给我。”
他说完看见观月还眨着一双大眼凝视着自己,抬起手覆在观月双眼上,柔声说道:“闭上眼睛,这样就不觉得疼了。”
安神熏香和奇怪的草药味混合让她身心放松不少,观月识趣的闭上眼,没一会儿就彻底失去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