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拉着观月来到附近一个小摊位前停下来,上面摆着用彩纸做的各式河灯向游客贩卖。
观月被这些河灯造型看花了眼,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选,最后每一种款式都买一个。
热心的老板还递过来笔,说是可以把心愿写在河灯上面神明聆听到愿望便会满足。
观月本想拒绝,年纪大了便不会把这些渺茫的希望寄托在神明上,何况璃月的神明已经变成蹭吃蹭喝的摸鱼老登,两耳不闻窗外事。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是许愿不过是对亲人和自己的美好祝愿罢了,便在河灯上写下心愿。
来到栈桥上,观月学着别人的样子点上蜡烛,小心翼翼地放进河水中。
两人蹲在栈桥上,把写上愿望的河灯点上蜡烛,放入水中。
水灯飘荡,烛火闪烁。
一盏盏河灯在水中摇曳,如同断了的金线,形成壮观的水上灯火,潺潺汇入大海。
夜幕渐深,观月兴致不减,身体却逐渐感到疲惫。
回到白驹旅馆,观月想在睡前看完最后的烟花盛典,就搬来椅子坐在露台上,两人坐着紧挨坐在一起。
“姐姐,我一直在想,之前你说见过我老爹打擂台赛的事情,是什么时候?你以前怎么没告诉我?”
夜幕渐深,北码头吹来的海风有些凉,观月身上裹着薄毯,喝着热茶。
“你也没问啊,那时候我就坐在观众台上看你老爸的比赛,而你自己待在一旁玩,手里还拿着小玩具,玩的可投入了。”
鹿野院平藏蹙眉,“我确实有点印象,我老爹年轻时会时常代表稻妻到各国参加擂台赛,稻妻每年也会有各种赛事,我很小就被他带在身边在稻妻境内参加的各种比赛,那我当时看起来多大了?”
“也就六七岁的样子吧,脸蛋圆圆的,看着可乖了,没想到竟然是个捣蛋鬼,哈哈……”观月说完忍不住上手捏捏他的脸。
少年被扯的脸蛋变形,还不忘说话,“你也不去跟我打声招呼。”
“确实想去,不过我担心被人当成人贩子就放弃了。”
“唉……好可惜。”
鹿野院平藏难过地叹了一口气,脸上突然又洋溢着笑意,话锋一转,“其实被这么好看的小姐姐拐走也不是一件坏事。”
“你小时候可不一定这么想,只会呜呜呜的哭,嘴里不停地说你这个坏女人,我要爸爸……我要爸爸。”
观月说完还学着孩子小时候哭鼻子的样子,甚至夹了嗓子带着哭腔。
看得少年满脸错愕,“怎么还演起来了?……姐姐,你就会寻我开心,我小时候才没有那么爱哭。”
观月当然不信他的鬼话,孩子爱哭是一种天性。
他沉吟,陷入思考,过了一会儿才问,“你说的祭典是你跳舞的那次吗?”
观月点头,“嗯,那次祭典我碰到你三次,一次在街上乱跑撞到我,第二次就是在武斗比赛现场,第三次你爸拉着你的手走在街上,你指着我叫阿姨。”
观月对这件事印象深刻,感觉就像是去年才生过的事情。
气氛安静下来,只剩耳边呼呼而过的海风。
肩上一沉,温热的手抚上观月的肩,顷刻间就被紧紧拥入怀中。
“姐姐,如果我们早相识就好了。”
观月不知该说什么,靠在他怀里,咚咚的心跳声持续震动她的耳膜。
曾经她和神里绫人也是这般浓情蜜意,可是后来……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我们之间不会走到最后,至少……在你最后的时光,让我陪你最后一程吧。”
结果如何或许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当初他义无反顾向她奔来,只为了来到她的身边,只想守护她。
泪水悄然落下,观月用力稳住情绪,艰涩开口,“那你答应我,等到那一天来了,你不许哭。”
“好。”他爽快答应,眼睛微微眯起洋溢着笑容。
一束璀璨的烟花在空中绽放,点亮夜空。
观月从他落满夜色的双眸中看到闪烁着泪光。
“放河灯的时候,我很贪心,写了不少愿望,都是和你有关,只希望时间过得慢一点,还能在璃月和你过下一个逐月节和海灯节。”
他说完,目光便望向北码头烟花绽放的方向。
“我也是。”观月靠在他怀里。
“不说这些了,我们看烟花吧。”鹿野院平藏收起不愉快的心情。
伴随着轰鸣声,越来越多烟花冲上夜空,爆出闪耀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