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数十个山贼倒下,鲜血溅到盾牌上,沿着边沿滴落。
张天把手蒙在苏儿眼睛上,苏儿却用小手拨开,说:“张天哥哥,我不怕。天金国的士兵比山贼可怕多了。”
张天一笑,想想也是,边境儿女,哪有这么脆弱?
“你看了不会做恶梦吗?”
“有时候会的,被吓醒了,我娘就哄我。”
“嗯,如果哥哥我做恶梦了,苏儿你哄我好不好?”
“啊?”苏儿一愣,“不是大的哄小的吗?”
“哈哈,我胆子小,苏儿那么勇敢,自然是你哄我才对。”
苏儿歪了歪脑袋:“那好,张天哥哥,你做恶梦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我去哄你。”
张天摸了摸她的脑袋,这丫头,还当真了。
几番冲击下来,山贼不但突破不了盾阵,还留了一地的尸体。
山贼头子一看形势不对,大喊:“那边有辆囚车,把犯人放了。”
牛二一看,暗自喊糟。
粘罕的囚车走在车队中前部,被雪淹没了大半,几乎直没过顶。
刚才雪崩,看守的军士第一时间跑开,现在成了无人看守状态。
“当!当!当!”
几声金属交击之声响起,囚车锁链被砍断,山贼将半个身子埋在雪里的粘罕拖了出来。
山贼头子手拿大刀,对粘罕一抱拳,道:“这位好汉,我乃天水寨大当家。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你被官府捉拿,定是与我们一样的好汉,赶紧逃吧。”
大当家自然没安好心,希望放走囚犯,引军士分散人力来追,好让他有机可趁。
山贼见整支车队就这么一个囚犯,料想这囚犯的身份定然不简单。
囚犯一跑,军士们不敢不管,如此,军阵不攻自破。
粘罕被关押这些天虽然消瘦了许多,但骨架高大,一站起来,有种猛虎苏醒的气势。
看着眼前这群山贼,不屑一笑。
带着铁链的双手突然往前一送,套大当家的脖子上。
不等大当家反应,力一绞,“咔嚓”一声,大当家当场被扭断了脖子。
大当家脖子扭着一个怪异的角度,被粘罕扔到地上,双眼无神地睁着。
一时间还有些许气出入,尚未死透。
他死到临头都不明白,这个囚犯为什么放了他不逃,却反过来杀他们?
“大当家的!”山贼纷纷惊叫。
粘罕看了一眼张天的方向,微叹一声,他何尝不想逃?
但是,能逃得了吗?
当初三万铁骑都护不了自己周全,现在靠这几百个毛贼,能逃得了才怪。
尤其这一路来,看到张天的种种神异之处,粘罕更是升不起任何对抗的念头。
尤其是为了让一对凡人夫妇投个好胎,就直接将阎罗王从地府里请了上来,简直骇人听闻!
“兄弟们,杀了这个没良心的,为大当家报仇。”
几个山贼举刀朝粘罕劈来。
粘罕嘴角微微冷笑,看着眼前这群杂鱼,仿佛看着一群尸体。
他身为天金国大将,武艺何等了得。
虽然手脚被锁,但铁链反倒成了他的兵器。
三两下之间,又绞断了几个山贼的脖子,吓得山贼再也不敢靠近。
“风紧,扯呼!”
军阵攻不下来,连放个囚犯都这么厉害,而且还杀了大当家的。
山贼没了主心骨,当场溃散。
山贼中有人喊道:“马车上全是金银财宝,兄弟们能拿多少就拿多少。”
话音一落,数百个毛贼纷纷涌向军阵外面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