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蕭倒沒想到她會這麼問,一時竟有些語塞。
原先得了什麼線索,她先找的便是月華,今天卻不知道怎麼了,居然撇了月華先來找這小狐狸。
難不成那情絲扣對她也有影響,叫她會時不時想著顏衡?
顏衡接著道:「殿下不怕我存了歹意,將您調查的事情全抖漏出去?」
梁蕭含混道:「諒你也不敢。你已經牽扯進來,再加之你是妖怪,許多事情都能幫上忙。」
顏衡也不言語,只撐著腦袋看她,看得梁蕭有些心虛。
顏衡不像其他人,總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樣,她身上帶著不屬於這裡的野性,讓梁蕭十分羨慕,不自覺地想要和她靠近。
過了片刻,顏衡收回目光:「那可就謝過殿下的信任,能幫到您的,我一定盡全力。」
見她沒有深究,梁蕭終於鬆了口氣。
她端起桌上的茶小飲一口:「如今這二人之間雖有關聯,但仍不能肯定。」
顏衡笑道:「簡單。」
梁蕭不解:「簡單?」
顏衡指著那兩個名字說:「既然懷疑緣心就是元德,那何不拿個元德的畫像去找那堂倌?」
梁蕭恍然大悟,當日那堂倌自己說的,若有畫像說不定便能想起來。
顏衡接著說:「那堂倌是個貓妖,記性好,等咱們拿著畫像一問便知。」
梁蕭的心情此刻好了不少,立馬起身道:「那本宮現在就回去畫。」
「哎——殿下。」顏衡拉住她。
「何事?」
「您且歇息歇息,瞧您臉色一點兒也不好。」顏衡笑著說,那模樣就是只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小狐狸。
「本宮著急。」梁蕭蹙眉道。
顏衡拉著她坐下:「再急也不急於一時,您昨日就勞累了一天。」
梁蕭嗅出不尋常的味道:「你想做什麼?」
顏衡笑而不語,轉身跑進了屋裡,不多時,懷裡抱了個罈子出來。
還未開蓋便酒香四溢,梁蕭不用問也知道那裡面是什麼。
此刻她的眉頭擰成了「川」字,滿臉都是不情願。
顏衡抱著酒坐下來:「殿下一定要嘗嘗,我托宮裡的錢公公費了好大勁買來的蘭生酒,百花釀造,可香了!」
一邊說著,她一邊掀開了封布,那濃郁的酒香摻雜著花的馥郁飄了出來,竟叫梁蕭咽了下口水。
每到晚上,顏衡便把宮裡的侍女全趕跑了,此時只有她們二人。
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有蟬躲在樹上,時不時地發出點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