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絲!扣!」顏衡的每一個字都帶了十足十的恨意。
岳公子顯然沒見過她,只能用還能動的腳狠狠地踢了一下杵在一旁的月影。
月影顯然動不了,他著急得額頭上冒出一層細密的汗。
忽然,顏衡發現哪裡不太對勁。
當初給她戴情絲扣的是個半大的女娃娃,九年過去也該是個亭亭玉立的少女,怎麼現在身上散發著蓮花味道的是個男人。
她別不是因為這樓里脂粉味繚繞,聞錯人了吧……
被壓在地上的岳公子全然忘了反抗,此刻滿臉通紅,看上去好像還真是個被輕佻女子輕薄的男人。
於是顏衡慢慢坐起來,一雙狹長的狐狸眼裡全是迷茫。
岳公子揉了揉自己摔疼的胳膊,也跟著坐了起來。
忽然顏衡又湊了過來,嚇得他抬手一防。
結果顏衡沒有攻擊他,反而在他身上——
聞來聞去。
顏衡鼻尖聳動,雙手攀著他的肩膀,在他脖頸間使勁嗅聞。
原本褪去的紅暈又在此刻浮上面頰。他岳公子活了十八年,頭一次有女人離他這麼近,而且還聞他。
那姑娘的鼻息就在他脖頸間環繞,就像……就像皇宮裡養的狗在舔他。
雖然這麼說一個姑娘很缺德,但岳公子腦海里第一時間就蹦出了這麼個形容。
顏衡一邊聞一邊說:「不可能啊,你身上就是有蓮花香——」
話還沒說完,終於能動彈的月影一把扛起了顏衡。
「吱呀——」門開了。
「吱呀——」門關了。
顏衡吱哇亂叫地被月影扔給了經過的雲蘿,雲蘿當老鴇這麼些年,手勁奇大,連捆帶抱地把人拉走了。
月影上前扶起岳公子:「公子,您沒事吧?」
岳公子搖搖頭:「我身上有蓮花味?我用得一直都是檀香啊。」
「那姑娘肯定認錯了人,公子不必放在心上。」月影站在一旁思索道。
「你剛才怎麼回事?為什麼不能動了?」岳公子轉頭狐疑地問。
「屬下也不知道,那女人一進來,我正準備拔刀,結果就被定住了。」月影頗為羞愧,恨不得當場挖個地縫鑽進去。
當護衛將近五年了,居然被一個小姑娘治住。這要是讓哥哥月渡知道,肯定要笑掉大牙。
見月影此刻活像個幽怨的婦女,岳公子心情稍微好了一點,可他又覺得哪裡不對勁問:「那你為什麼能動了?」
月影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臉上居然泛起紅暈:「也許,也許是我內力深厚吧……」
岳公子:……你臉紅個茶壺蓋蓋。
岳公子放棄深究,擺了擺手道:「也罷,許是她用了什麼暗器封住了你的穴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