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這嘉賓陣容和嘉賓的裝束,就知道今天的婚禮不是個尋常的場面。
本市最值錢的一家酒店,嚴臻挽著沈墨暘的手臂,站在門口的時候,心裡莫名有些好笑。
無論是曾經作為活動主辦者,如今卻是賓客,還是身邊站著的這個男人跟自己連個婚禮都沒有,連名分也沒有,卻要來參加別人婚禮這件事情,都像是一個玩笑似的。
剛走沒兩步,抬頭就撞到了最意外的人——容翡。
容翡穿了身純白色的連衣裙,看起來倒不是很扎眼,很符合他的風格,就跟雲茜一樣喜歡打扮的好像落落大方,大家閨秀似的。
這會站在門口,迎賓過來一個人就跟她握個手說兩句話,客客氣氣的,好像一切都很好,其實這些笑容背後隱藏了多少虛偽,每個人心裡都有數。
沈墨暘走過來,面無表情的跟她點了個頭,抬腳就往裡面走。
容翡原本的表情還算平靜,可當看到他們兩個挽在一起的手臂時,臉色卻瞬間難看了起來。
「容小姐是身體不舒服嗎?」
按照沈墨暘原本的性格會這樣直接走過去,可偏偏嚴臻是那種記仇的,原地就站住了,還順便把男人拉著,好像很關心的語氣朝著她開口。
「沒有,只是這麼久了,有風而已。」
「哦,那好吧,你繼續當你的迎賓小姐吧,拜拜!」嚴臻呲牙一笑,故意把話說的很直白,好像她是個服務生似的。
「墨暘。」
兩人剛一轉身,容翡的聲音,又在身後柔柔弱弱地響了起來。
沈墨暘回頭,垂眸看了一眼她拉住自己一角的手。那可憐兮兮的表情和眼神加上這動作,真是演的爐火純青。
嚴臻在心裡暗暗翻著白眼,腹誹道。
「說。」
「能把你的外套借我嗎?待會兒回內場就還給你!哥哥他們都在樓上,也忙著接待賓客……」
站在旁邊的嚴臻,眼睜睜的看著容翡在自己面前演,心裡真是自愧不如,同時對她這些歪心思嘆為觀止。
等她說完,嚴臻又扭頭看向沈墨暘,雖然明明知道,他肯定會把外套借出去,但卻不知怎麼的心裡有種小小的期待。
萬一不會呢?
要知道上次在雲茜面前,這男人可是跟自己站在同一陣線的。
然而沈墨暘還是沒有逃出預料,雖然面無表情,也好像並不關心的樣子,但還是把外套脫了下來,隨手甩給了容翡。
嚴臻在旁邊,手上用力直接掐了他胳膊一把,沒想到這男人居然還帶著詢問的眼神看向自己。
看什麼看,神經病!
嚴臻也直接對上他的眼神,毫不客氣的白了一眼,在心裡暗暗的念叨一句。
反正她是沒有勇氣直接當面罵沈墨暘的,畢竟現在自己寄人籬下,而且這個大變態指不定什麼時候又心情不好了,到時候恐怕遭殃的還是自己。
兩人直接走進了內場,一直到這嚴臻才突然反應過來,容翡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怪不得她是門口迎賓的那個人,今天結婚的不是別人,正是容翡的親哥哥,容家二公子。
想想當初容家也是本市數一數二的家族,雖然說現在家道中落了,遠不比從前,但人脈也沒有全斷,不少人過來給婚禮撐場面。
這其中自然就不乏很多,嚴臻從前就打過交道的人。
「盛總。」
「啊,過來了,這是?」
沈墨暘從服務生那拿了杯酒,徑直就朝著一個老頭走了過去。
這個人嚴臻認識,盛世集團總裁,三十年前白手起家做風投,一路做到今天的,也算是個傳奇人物,在業內不少人都得敬他三分。
畢竟做投資的嘛,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能用到人家,更不要說人家的勢力遍布世界各地了。
姓盛的老頭看了眼,旁邊站的她,多少有點驚訝。
畢竟沈墨暘不近女色,這種事情在這個圈子裡傳了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帶著另外一個異性來參加公開的活動。
就連當初所有人都知道訂了婚的容翡,也沒有過這種待遇。
「你好,我是夏臻,人演員,請多關照。」不等沈墨暘開口,嚴臻先湊過去,伸了個手作自我介紹。
她這話一出,對面的老頭立馬就誤會了,畢竟在他們這個圈子裡,演員之類的完全就是不入流的存在,隨便哪個沒有女伴的都可以去找個年輕漂亮的女演員過來陪同。
自然就更不用說,沈墨暘這種級別了。
「你好,我倒是沒有怎麼看過你演的戲,我也不關注這方面,所以沒認出來。」
「這也很正常,雖然說我出道年頭也不短了,不過畢竟沒有什麼後台嘛!沒上過什麼大戲。」
嚴臻說這話的時候,特意扭頭看了一眼沈墨暘的表情,果不其然是黑著一張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