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嫌官大呀,你说是不是,6妹妹。”方恒懒懒散散的回答。
甘棠觉得再跟他瞎扯,能扯到彗星撞地球,急忙往回收:“哎,刚刚你的那些队友提到的队长,是你三年前那位牺牲的兄弟吗?”
“是!”方恒看着甘棠,眸色深深。
甘棠继续问:“他很厉害吗?”
“嗯!”方恒点头。
为了显得不刻意,甘棠转了个弯,“既然他是队长,我怎么看刚刚那几个人挺听你的话的?”
“我们特训小组一共六个人,他是队长,我是指导员。”
“哦!”甘棠开始问了:“那他们刚刚说的演习,你也在吧。你们怎么赢的?”
“6妹妹,好奇是喜欢一个人的开始。”方恒看向甘棠,又是一副玩世不恭的风流样:“我可不想你追我。”
这天还能不能聊了?
甘棠看向前方拥挤的道路,觉得自己这个司机当的真憋屈。
“去高铁站吗?”
方恒慢悠悠道:“你要是想带我回家也可以。”
“你确定,你没有被女人打过吗?”甘棠打开音乐,一脚油门踩了出去。
音乐混合着呼啸的风声,刺激着神经,方恒看着开车的姑娘,往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那一年,多兵种联合演习,一共十八个兵种,每个兵种一个六人特训小组,在特定区域,以摧毁一个师的指挥部为最终胜利。因为考虑到实力悬殊,若没有小组胜出,就是最后全部阵亡的小组为第一名。”
甘棠调小音乐的声音,静静的听他说话。
“无论参加演习的小组还是演习指挥部,都在猜测哪个兵种会是最后的胜者,各个兵种各有优势,大家商量不出谁会是第一,便一致认为我们这支不是当兵的特训小组会最先淘汰。
可他带着我们不仅抢占了先机,还用一招釜底抽薪,摧毁了指挥部。应该算是一场巨大的胜利,可我始终不喜欢那场胜利。”
说到这里,方恒眼中波光粼粼:“因为,在那场胜利中,我失去了我最好的兄弟。”
高铁站到了,甘棠靠边停车。她看不懂他眼里的伤感,不解道:“那不是演习吗?”
方恒苦笑:“哪有什么演习,不过是命运的提前遇见。”
若她不曾认识一名叫墨怀刑的男人,她一定会觉得方恒的话,是封建迷信,而现在,这一句话,就像一颗定时炸弹,挂在心口。煎熬的恐惧,日日用心血浇灌,却依然免不了提心吊胆。
煎熬中,甘棠竟然喜欢逛起了寺庙。在傍晚的古寺中,身处檀香弥漫的四方天地,能让人寻内心片刻的宁静。
甘棠将一把燃起的檀香插进香炉里,跪在蒲团上,诚心祈愿:佛祖啊,若命运的齿轮一定会转动,我愿用自己的命,换他此生平安康健。
钟声响起,寺庙关闭大门。甘棠走出庙门,看向山巅之上的红霞,有一朵云,像一架飞机,自西南方缓缓飞来。
“小姑娘,买一串手串吧,开过光的,不贵,十块钱一个。”一棵梧桐树下,收摊的老婆婆,看上了寺庙里最后出来的一名顾客,打算再努一把力。
甘棠走过去,笑问:“老婆婆,开过光的手串都在寺庙里吧?”
被戳穿,老婆婆有点不好意思,倔强的反驳:“佛祖救人还分三六九等不成,开过光不开过光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