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艾靖看看姐姐,又看了看言穆卿,不知道姐姐为什么忽然变得低迷不安,不像是因为这个哥哥。
想来是因为那个大坑的缘故,便开口询问道:“言哥哥,知道那是谁的墓地吗?听说是古墓,这乡下地方,怎么就挖出了古墓?”
言穆卿透过后视镜看了艾靖一眼,和善的开口:“暂时还没有弄清楚,只知道是一个王妃的衣冠冢。有个家族一直守着,今年才有人报给了上面,那棵树也是他们的祖先种的。就是为了标记这个墓地。”
艾靖疑惑道:“既然守护了这么多年,怎么忽然要挖出来?”
“好像这是他们的祖训,要在这一年告诉政府部门,进行挖掘工作,让里面的东西显示于人前。”
艾靖摸摸胳膊,心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怎么感觉这事,这么诡异呢?难不成是以前的术士留下的?里面有什么预言?”
艾华握萤石的手忍不住一颤,张了张嘴半天没有出一丝声音,心中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告诉她,这一切揭开后,不是她能承受的。
可是……她并不是畏缩的性子,在汽车停下的时候,艾华终于稳定了自己的心神,声音干涩的开口,“知道那些东西会在哪里展出吗?毕竟是在我们孤儿院挖出来的……”
言穆卿看出了她言语间的艰涩,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还是连忙点头,“放心,等有了消息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
艾华努力挤出一抹微笑,“谢谢。”
“没事,我这也是顺手而已。”虽然明面上不能帮忙,这样偷偷的帮忙总可以吧!
希望师父看在他这么诚心的份上……
艾靖也拍着胸脯保证,“姐姐放心,我也会帮你打听的。”
艾华扯出一抹笑容,像原主一样,轻轻揉了揉艾靖的顶,“小靖就乖乖上学就好,等回去前,我会把手机号码留给你,以后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艾靖满脸濡慕,“好,我一定会把姐姐的电话号码背下来。”
穆静刚把孩子们哄睡,就听到门外的声音,快步过来打开门,看到艾华后眼圈瞬间红了,“你这傻丫头,一走就是四年,就不知道回家来看看!呜呜……你这让我们这些大人怎么活啊!”
艾华任由她抱着拍打,偷偷红了眼眶,“我好着呢,穆姨不要哭了。”
“好什么好啊,这些年不知道怎么过的,钱全部寄回来也不知道心疼心疼自己,你怎么就这么傻!你看你瘦的一把骨头似的,你这是要心疼死我们啊!”
说起体重,艾华嘴角微抽,“穆姨,我这已经够胖了,我经纪人生怕我多吃一块肉呢,这是工作需要,真不是吃不上饭,现在的公司有食堂呢,随便吃!”
穆静被她这一打岔,瞬间忘记哭了,眼泪哗哗的看着艾华,“你这丫头还是这么会打岔!”说着说着忍不住破涕为笑,“你为这个家付出了这么多,我们和孩子们都记得你的好,如果他们知道你回来了,怕是要高兴死了!”
艾靖转头用衣袖狠狠擦了擦眼泪,“就是,自从你上了电视,知道你在哪家公司,艾青那丫头就说要去找你呢。”
“谁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夹杂着拐杖敲击在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
“院长奶奶?”
华章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拎起拐杖快走几步,“小华?是小华吗?
我的天啊!我还以为这辈子见不到你了,你个心狠的丫头,说走就走,你这是要气死我啊!”
奶奶华章本就年纪大了,哭起来上气不接下气,抽噎的猛了,一口气上去下不来,穆静连忙上前帮她顺气,可依旧没什么成效。
艾华见事不好,连忙为院长奶奶用真气疏通心脉,华章那一声哭喊才算了出来。
“呜呜呜呜……你个傻孩子啊!谁让你去挣钱了!我就算是拼着这一身老骨头去乞讨,也不能让你辍学啊!你这样让我还有什么颜面进地府见……啊……我苦命的孩子啊……你怎么就这么傻啊!怎么能拿前途开玩笑啊!”
言穆卿准确的抓住了院长奶奶言语中的停顿,难道这奶奶知道艾华的身世?
或者说她认识艾华的亲人?
有了这个疑惑,他的目光就带上了审视。
现穆静在听到院长奶奶这话的时候,手不自觉的拽了拽院长奶奶的衣袖……
几人在门口哭了一场,互相搀扶着往里面走了。
言穆卿伸手拉住艾靖,示意他到门外说话,“艾华是什么时候来的孤儿院?”
艾靖揉揉眼睛情绪低沉的摇头,“这我不太清楚,好像很小的时候就来了吧,我来的时候艾华姐姐就在了。”
“院长奶奶对艾华一直比较好吗?”
艾靖摇头,“奶奶对我们每个人都很好,就像是亲奶奶一样。”
“言哥问这些做什么?”
言穆卿摇头,“没什么,只是第一次见这么有爱的孤儿院。”
艾靖与有荣焉,“那是自然了,我们都是一家人。”
“比你们大的孩子也经常回来看院长奶奶吗?”
艾靖摇头,“也有叔叔阿姨偶尔会过来看看,院长奶奶说他们也不容易,很少主动联系他们。
这个小孤儿院其实是奶奶自己出钱建的,与其说是孤儿院不如说是一个小小的家。因为奶奶没有自己的孩子,所以把我们都视为己出。”
这话让言穆卿更加疑惑,“国家的福利院,对孤儿有更多的优待,其实你们原本不用这么辛苦的。上学都有补助政策可以申请的。”
艾靖点头,“福利院也是管到16岁,不过成绩好考上大学,国家也会管的。
前几年前孤儿院经营不善的时候,奶奶就想到了这点,可是艾华姐姐不舍得大家分开,就留书离家出去打工了。
后来奶奶把能送走的孩子都送走了,只希望姐姐能够回来。可惜姐姐藏的很好,从来不告诉我们地址。
现在孤儿院留下的都是不愿意走的,只剩下五六个孩子。以后怕是都不会再接收新的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