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留它无所谓,不过,它与林浩天有来往,心里有些不痛快,挨着莫教授坐下,“谁老是沾狗沾猫,就让谁养。”
“人与人之间,动物与动物之间,爱恨都有缘由。”林狗贼说得含糊其词,她猜不透他指的是自己与朱家,还是自己与雪狼,更是气得七窍险些流血,挑起眉毛说,“你恨人好像从来不讲原由。”
林浩天舒适地坐在沙窝里,半认真半戏谑地看着她,“朱小姐对我很有成见,难道我以前哪里冒犯朱小姐了?”
她定定地看着他深褐色的眼珠,他也定定地看着她,两相对峙,她恨不得以自己的眼睛珠子撞碎他的眼珠子。
最终,还是他说话了,“如果我真的不小心得罪你了,帮你清理密林的垃圾能不能算作是我请罪?”
他表情淡然,说得很绅士,不知情的还以为自己才是过错人,想起密林里一百多号魑魅魍魉,她强压住内心的怒火,冷冷地说,“密林里的垃圾,是不是你故意丢来恶心我的,还有待查证。”
“我负责地告诉你,是你丢的。”
“说假话就是狗。”她伸出小手指,“敢拉勾起誓吗?”
他的小手指勾住了她的小手指,勾完就算了,铁钳般的尾指不放,她也拽不出来,这还没完,他郑重地起誓,“我起誓,如果是我丢的垃圾,我就是朱若若的狗,如果是朱若若的垃圾,那么朱若若就是我……”
“嗳,打住,够了。”情况不妙,她马上叫停。
雪狼看两人吵得不可开交,一会往她靠,一会儿往他靠,好是不知所措的样子。
她瞄了一眼雪狼,气咻咻地说,“你的好朋友来我家,住我家,吃我家的饭,你是不是要付房费和饭钱?”
雪狼竖起了耳朵,一对晶莹剔透的眼珠子呐呐地看着她,她也不看它,直逼林浩天的眸子。
林浩天点点头,“好,它的饭,我管了,每天三只鸡三只鸭,你要实物还要是钱?”
“当然要钱,你给的东西我还嫌不新鲜,再说了,它也要换换口味。另外,我照顾它,比如洗澡吹干毛也是费工夫的,你要另付工钱。”生意要做就做到底,反正都厚着脸皮提出来了。
“成交。”
伙食费和人工费也弄到手了,几人都不提自己感兴趣的话题,她抬腿就走,走出门口回头看,雪狼坐在他的身边怏怏不乐地看着她。
她朝它招手,它并不似先前的欢快,还是林浩天拍拍它的脖子,“去吧,不要和小姑娘计较。”
它慢腾腾地走出小偏厅,耷拉着脑袋,果然冰雪聪明,肯定计较自己和林浩天讨价还价。
她带它回到房间,放上一缸暖暖的水替它泡澡,像朋友一样聊天,告诉它,林浩天王八蛋很有钱,他把朱家害得很惨,她恨不得宰死他。
雪狼一直看着她,尤其她一提林狗贼,就咬牙切齿,即使她不说,它也知道她恨他。
她得让它明白,自己就是难为林浩天。
它慢慢变得欢欣,听她说林浩天曾一脚踩扁了她的腰,险些踩成残疾,伸出爪子对着空气拨拉了一下子,又张嘴咬了一下,估计是说,若它在场,一定揍他林浩天个狗日的。
她替它仔细吹干毛,它舔着她的脸颊,跳上了床,看她很奇异的眼神,马上识趣地跳到床头的地毯上蜷成一团。
林浩天叫它小冰,它兴高采烈地应了,小冰不能说话,问不出它与自己的纠葛,不知它天生就是自来熟,还是看自己好对付就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