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雀越想越惊惧,手脚渐渐变得冰凉,在?裴言渊怀中?瑟缩不已,抓住他的?袖口拽了拽,低声求道?:
“你先带我进去,好?不好??”
她抬起头?,眨巴几下湿润长睫,却见他好?整以暇地伫立原地,仿佛没有半分?动容,等着她给个合理的?解释。
林知雀又使劲扯了几下,仍是?没有打动他,只能狠下心瞥了沈槐安一眼?,把脸埋在?裴言渊的?心口,无意间蹭了一下,小声道?:
“我。。。。。。我不想见到他。”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颀长的?身躯敏感地颤了一下,宽大温热的?掌心抚过她的?脑袋,像是?安慰,又像是?给委屈的?猫儿顺毛,俯身在?她耳畔道?:
“你最好?永远这样。”
说罢,裴言渊一手托住她的?后颈,一手抱住膝弯,将她整个人横抱而起,轻而易举置于?心口。
一低头?,嫣红唇瓣与清丽面容近在?咫尺。
沈槐安还想阻拦,三两步冲上前去,未开口就被他冷冷剜了一眼?,连墨色眸中?的?冷厉与轻蔑,他都?不屑隐藏。
未说一句话,却好?似什么都?说了。
沈槐安泄了气,懊恼地欲言又止,与林知雀仅有一步之遥,眼?睁睁看着大门阖上。
*
竹风院空无一人,裴言渊把怀中?姑娘稳当地放在?石凳上,反手把门锁死,半倚着挺拔墨竹,沉声道?:
“他知道?你的?名字。”
语调并未上扬,更无半点怀疑,而是?显而易见的?肯定,幽深眸光似是?要?把她看穿,眼?底藏着无处可逃的?质问。
言下之意,连名字都?知道?,不可能不认得彼此。
她在?说谎。
“仅此而已,我、我不知他是?谁,真的?不知!”
林知雀急得呼吸短促,连连摆手摇头?,气血不受控制地上涌,双颊泛上血红。
她最不擅长的?就是?撒谎,偏偏此事特殊,绝不能说出真相,只能两眼?一黑,胡编乱造道?:
“今日在?侯府与他相遇,他问我姓名,我只能随便搪塞过去,谁知他穷追不舍。。。。。。”
“搪塞?”
裴言渊像是?听到了笑话一般,唇角勾起荒谬的?弧度,步步紧逼道?:
“那你告诉我时,也是?搪塞?”
这姑娘的?谎话张口就来,匆忙到胡诌的?地步,连掩饰都?来不及加上。
“莺莺”是?她的?闺名,并非谁人都?可以告诉。
只有亲近的?家人,未来的?夫婿,和心上人才有权利知道?。
纵使她说得是?真的?,那男子与她并无关系,她如此轻易就把闺名告诉旁人吗?
昨日是?他,今日就变成了别的?男人。
如此看来,她看似对他爱慕不已,说不准当初也是?随意搪塞罢了。
林知雀不假思索,心中?暗道?一声“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