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給她設定一個不可能的時辰,她的注意力就被帶到了時辰上,在幾時過來這個問題上與他討價還價,其實她根本就還沒有答應他每日過來啊!
但?反悔已?經來不及了,就,有點氣?。
令黎一臉冷漠道:「那我明日再過來。」
說完抱著竺宴給她的瑟就離開了。
結果第二日又抱回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折騰個什麼?。
辰時對她而?言還是太早,根本起來不起。只是當時只顧著抗議卯時太早,隨口就說了辰時……但?在拖延這方面,她可多的是辦法?。
第二日,令黎就剛剛踩著辰時與巳時交接的點來到扶光殿。
竺宴等在院中,看起來已?經等了她有些時候。令黎抱著十六弦瑟落地?,先?一步指著頭頂的太陽:「看,現在還未到巳時,還是在辰時的範圍之內,我沒有遲到。」
竺宴瞧著她,也?沒說話,就短促地?輕笑了一聲。
這聲笑實在太過意味深長,還帶著點明目張胆的寬容,仿佛大人在看小孩,一臉的「你好?幼稚,但?我懶得與你計較」,十分看不起人的樣子。
令黎咬唇。
雖然對竺宴的品格不敢苟同,但?對於這麼?厲害的法?器,她還是有點心動的。畢竟能控制別人的情緒,若是她學會了,她豈不就是能控制竺宴?
那時候讓他嘴硬,看她不讓他將真心話全說出來!
基本上,令黎就是抱著這樣一種近乎於較勁的心態在跟著竺宴學習。
但?不可否認,竺宴品格不怎麼?樣,卻是個討喜的師父。
他一點都不嚴格,她什麼?時候想?歇,他就讓她歇,也?不會說她;她手疼了,想?吃東西了,想?偷懶了,甚至都不用找藉口,直說,他也?不會與她計較,全部依她,自己去一旁做些別的事,讓她光明正大地?躺。
令黎越發得寸進尺,只恨自己學塾時代不曾遇見這樣一位寬容的師父。
而?且天?酒這個身體還是屬於那種學習一刻鐘、昏睡大半日的體質……反正她每日來扶光殿,跟著竺宴學了一個月,十六弦瑟沒學出個樣子,睡眠倒是有了質的突破。
祈安私下與星回道:「酒酒之前?得知知確的死?訊,夜夜睡不好?,迅消瘦,真是讓我放心不下。知確尚且如此,若是來日我……」
星回忙道:「娘娘莫要如此說,有神尊在,娘娘不會有事的。」
祈安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笑了笑。
半晌,祈安道:「聽?說她日日去扶光殿,其實若非他是竺宴……我也?不是不能成全他們。」
星回道:「斳淵也?是良配,個性溫和,又有上進心,是咱們羲和族最有前?程的少?年,殿下跟著斳淵,將來必定也?是能過得無憂無慮的。」
「男子有上進心是好?的,但?若是太有上進心了,我的酒酒跟著他便不可能無憂無慮。」
「竺宴、斳淵,都不是良配,」祈安逕自搖了搖頭,輕嘆,「真想?問天?再多借些時日,讓我為?酒酒找到一個良婿。」
星回聽?祈安這意思,輕聲問:「娘娘難道是想?取消婚約?」
祈安不甚在意,單手托著腮,神情冷淡:「取消就取消了,又不是什麼?大事。這門婚約原就是族中長老的意思,我當初按他們的意思立了婚約,依了他們一回,禮尚往來,若我真能為?酒酒找到更好?的人選,他們也?該依我一回,取消婚約。」
星回:「……」
禮尚往來……您這是一種很的禮尚往來吧。
然而?等令黎去問怎麼?還不給她和竺宴賜婚的時候,這位祈安娘娘的說法?卻是:「斳淵也?是個大好?青年,若是平白被你退了婚,恐怕會毀他清譽,影響他日後的婚嫁。」
令黎:「……?」
他們神族男子個個都是如此看重名節的嗎?
竺宴如此,這個斳淵也?是如此。
祈安握著她的手,曉之以理:「我的意思是,母親這邊且先?為?他尋著良配,等哪日尋到了,我立刻讓你父尊為?你們解除婚約,再與你們各自重賜婚。否則你與竺宴有了的婚約,斳淵卻還單著,有失公允。」
這話聽?起來邏輯頭頭是道,但?令黎也?不是個好?糊弄的,立刻問:「那他若是一日尋不到良配,我豈不是一日不能與竺宴成婚?」
祈安奇道:「你就如此著急與竺宴成婚?」
令黎確實迫不及待,主?要是她快受不了竺宴那張嘴了。就想?著早日成婚,早日幫他完成夢想?,早日離開吧。不然她擔心自己還沒離開燃犀鏡,就要先?被他氣?死?了。
譬如昨日,一個月的教?學結束,竺宴想?簡單驗收一下成果,讓她給他奏了一曲。彼時,他就坐在她對面看著她,神情專注,目光幽深。等她彈完了,他還直直看著她,竟有些失神的樣子。她十分自得,以為?自己奏出了個天?籟之音,給他聽?得他都出不來了,忍不住抿著唇笑說:「雖然我也?知道我是有些天?賦在身上,短短一月就有這個驚艷四座的效果,但?你還是要稍微克制下自己的仰慕之情,你這樣我會很容易驕傲啊。」
卻聽?竺宴道:「我方才一直在想?……」
「嗯嗯?」
「你是在用臉彈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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