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去親他一下,他肯定立刻醒過來,然後你趁機問出神域在哪裡,我們要怎麼進去逃命。」比翼鳥公主將一切安排得明明白白。
令黎可不傻:「那他會拿劍捅我的啊!我都死了還怎麼問神域在哪裡?」
蠻蠻:「這不是還有我嗎?我替你問啊!」
令黎:「……」
蠻蠻:「呸!我的意思是,我幫你摁住坤靈,保證不讓它來捅你。」
令黎立刻反問:「那怎麼就不是你去親他,我來摁住坤靈?」
蠻蠻腦子轉得也是賊快:「若你摁得住坤靈,明瑟還會被捅死嗎?」
令黎:「……」她竟無法反駁!
行吧,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她也不是怕死,就是怕再被雷給劈死。那種深入骨髓的痛苦她真的想想就心臟一抽抽的。
令黎自己鬆開了樹幹,將坤靈撿起來塞進蠻蠻懷裡:「那你飛遠一點,飛到山的那邊去。」
蠻蠻打量著她,判斷著她是真的要去親,還是只是找個藉口將她哄走。畢竟這是條鹹魚,境塵仙尊說過,只要能偷懶,沒什麼是她干不出來的。
令黎難得一次君子之心,沒有多想,苦口婆心叮囑:「若是萬一沒摁住它,你記得稍微垂死掙扎追一追,別讓它真來捅我,知道嗎?若是萬一你追不上,也要記得喊我一聲,讓我躲開,明白嗎?」
這麼囉嗦,那應該是真的了。蠻蠻點了下頭:「行了,知道了。」
等蠻蠻帶著坤靈飛得足夠遠,令黎又做賊心虛地四下張望一番。
這裡是一處山谷,令黎也不知道是哪裡,大約是某個鏡中人的想像吧。倒是頗有田園風光,仲春時分,風吹麥浪,田埂邊,杏花樹落英繽紛。
就是想像力不怎麼接地氣,好看是好看,卻沒見著耕作的農戶和犁田的水牛。
當然令黎也只是點評一番,她可不想真的見著。如今這樣四下無人,正好方便她行事。
她緩緩跪到竺宴身邊,雙手合十,虔誠地朝他拜了拜,口中念念有詞:「魔君大人,我知道您十分自愛,我發誓我絕對不是故意要玷污您!只是事急從權,如今我們被追殺,到處都不安全,只有您醒過來告訴我怎麼去神域,我才能繼續苟延殘喘……不是,我才能保護好您。」
「所以,」令黎膝行了兩步,離竺宴更近一些,俯身小心翼翼地跟他打商量,「一會兒您醒過來,千萬別拿劍捅我,可以嗎?」
竺宴安靜地躺在地上,清風從山的那頭吹來,吹過令黎瑰紅的裙擺,衣衫一陣陣輕拂到竺宴的身上。
想到地上的美人是何等自愛,令黎生怕褻瀆了他,條件反射就要去將自己的衣服扯回來,卻最終停下來沒動,大著膽子觀察他的反應。
竺宴一動不動,坤靈也沒有忽然冒出來殺她。
令黎稍微放下了半顆心,只當竺宴是答應了。
她的視線落在他的唇上。他的唇有一點點偏薄,唇形比女子還要精緻,唇色淺淡卻不蒼白,比杏花的顏色更好看。
她直直看著他的唇,一點點俯身,離他越來越近。
氣息交纏的剎那,她聞到一陣淺淡的冷檀香,鬼使神差地閉上眼睛。下一瞬,反應過來自己是來幹嘛的,又連忙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