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嬷嬷浑身一颤,连声否认,“老奴做得的!老奴做得的!”
沈青歌冷哼,把桌上的骰盅甩在她脸上,“我看嬷嬷倒是更与骰子投缘!既如此,嬷嬷就去下去好好玩。”
话落,她沉声下令,“愣着干什么?还不把邓嬷嬷带下去?”
“大小姐饶命!”邓嬷嬷大叫道,“老奴一时失察,还望大小姐开恩啊大小姐!老夫人身边不能离了人的,求大小姐宽恕老奴一回吧!”
邓嬷嬷还在大声叫嚷,陈伯赶紧让护院把她拖出去。
“小姐,参汤来了。”清梨回来的很快,端着一碗热腾腾的参汤进屋。
沈青歌接过参汤,又让清梨将祖母扶起。
她把参汤慢慢的喂给祖母,没说话。一众奴仆便跪了一地,过了一会儿,祖母的其他婢女也匆匆赶来。
屋中甚是安静,众人大气不敢出。
直到沈青歌把最后一勺参汤喂完,把碗放下,才淡淡瞥了刚赶来的几人一眼。“拖出去,打。”
当下便有几个有眼力的护院出列,将她们捂住嘴带出去打板子。
护院手底下用了真劲,板子一落,几人惨叫连连。
沈青歌一一扫过屋里这些人惊恐的脸。
她方才给祖母诊脉,发现祖母并不是突然重病,而是中了毒!
亏她前世还一直以为祖母是怒火攻心,才会短短几天就病重卧床。现在看,分明是中毒未解,才会骤然离世。
这府中之人,具有嫌疑。
外面的痛喊声逐渐变小,沈青歌看了陈伯一眼,陈伯会意,走到门外开口让护院们停下。
“近几日府中事多,难免会慌乱,可再慌乱,手里的活计也不该停下,你们说是不是?”沈青歌的声音不算大,但却有几分威严,“这几日的事,我便不再计较,但从今日起,谁若是再懈怠敷衍,本县主严惩不贷。”
“听清了吗,诸位?”
众人连忙俯首应下,沈青歌不欲打扰祖母安养,便只指了两个信得过的女婢留在这里照顾祖母,就离开了院中。
路上,陈伯和清梨跟在她左右。
“陈伯,府中护院归谁管?”沈青歌突然侧首问陈伯。
陈伯连忙凑近几步,道:“府上一众护卫,都归沈肆统管。”
听到这个名字,沈青歌觉得有些耳熟,“是大伯的护卫?”
祖父一生只有二子一女,长女沈明兰,远嫁禹洲,幼子沈明杨,是她父亲,而长子沈明威,便是她大伯,三年前战死沙场。
陈伯点了点头,“正是大爷的护卫,也是三年前将大爷死讯带回府中的人。”
这样一说沈青歌就有些印象了,静默了几息,沈青歌问道,“这人可信吗?”
陈伯脸上诧异,大小姐出去一趟,似乎谨慎了很多,不过他仔细思索一番,回道:“可信,他打小跟在大爷身边,是咱们府里少有的被赐姓的护卫。”
沈青歌点头,既然陈伯说可信,想必不会有错。
“晚些时候,将他叫到书房。”
她有些事吩咐他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