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父宽慰许久,李河才止住了哭泣弱弱问道:
“那大虫实在可怕,父亲可知晓这世间有谁能制服于它?”
李父沉吟片刻道:
“有,我句芒国军中的白祺将军,骁勇善战、战力无双、可以一敌千,区区大虫,根本不足挂齿。”
“那我也要成为白祺将军那样的将军,将来便可替大爷他们报仇。”
李父摸了摸李河的脑袋继续鼓励道:
“嗯,为父相信,等河儿长大之后,一定能成为白祺将军那般人物。”
随即李父又对着李河嘱托道:
“河儿,为父不日便要启程返回边塞,为父离开后,爷爷病残,河儿便是家中栋梁,需保护好家中爷奶与母亲。”
“嗯,父亲放心离去便是,我定会护好爷奶与母亲。”
李父见李河神志恢复正常,于是放心离去。
从那日起,在李河心中,能成为一名将军便是其最大心愿。
李父虽会托人定期送回军饷,可惜那些银钱扣除李爷调养开销后根本不够一家人用度。
尤其是李父离开之后,母亲的肚子便逐渐大了起来,十月后,小妹李丫呱呱坠地。
一家子虽然日子艰苦,好在李河从小便懂事,除了帮着家中干些农活,还会挖些野菜回家,晒干储存起来,待到家中米粮告急,一家人便靠着野菜干度日。
待到小妹渐大,李河便会拉着小妹一起去挖野菜。
几月前,听村中人言,隔壁丰草村有樵夫上葫芦山砍柴,多日未见返还,村中派人前去找寻,最后只寻得一把缺了刃的柴刀。
之后各村便时不时现家中少了家畜。
一时间谣言四起,有说是大虫害人,有说山精作乱。
因此这也有了小妹李丫的疑问。
李河听闻之后,便回忆起了往事,虽有些畏惧,不过其内心成为一名将军的渴望更加迫切。
前几日,母亲听闻临县清河县庙会时会有布行开张,便想去捡些喜钱,于是带着李河连夜出,终于在正午之前赶到了清禾县城。
母亲见布行开张在即,恐误了时辰,拉着李河匆匆赶路。
不料途中,李河不经意间见到了那算命摊子上的将军玩偶,那将军神貌体态,栩栩如生,器宇轩昂,英姿飒爽,与李河心中的将军形象无比契合。
因此也难怪一向懂事的李河那日会做出忤逆母亲之事。
后来,李河便跟着母亲前往布行去捡喜钱。
虽然布行的东家颇为大气,散了不少铜钱,奈何现场围观之人实在太多,尤其是那群流民与乞丐,见到铜钱便如饿狼扑食一般,往往因一枚铜钱而大打出手,可见现场之混乱。
李河与母亲尽管拼命争抢,最终也没拾得多少,怕是只够给李爷抓几日伤药。
母亲最终也未能履行承诺,带李河前去购买那将军玩偶。
李河并未因此记恨母亲,之前只是其一时冲动,后来很快便想明白,那玩偶做工如此精良,怕是必定价格不菲,家中度日尚且困难,自己的确不应该有此念想。
如此两人当日便匆匆赶回了李家村,毕竟在县城客栈住宿一宿对其而言也是一种奢侈。
李河采了一把水芹递给岸边的李丫后,又回到河中,如果仔细观察便会现,李河所采水芹皆是些粗壮的芹梗,不带菜根亦不带嫩叶。
如此,过段日子等嫩叶长开便可再来采摘一波。
更何况再过月余水芹便要开花结子,总需留下一些用作繁衍,绝户的生计是万万不能的。
“小娃娃,请问前方是何地界?”
李河这边正弯腰采芹,突闻岸边有人询问。
李河抬头望向了岸边,只见一道人打扮的男子正立于岸边。
男子约莫四十不到,脸上带灰,一副风尘仆仆,其手中正拄着一幌子,上面有两行大字。
可惜李河家贫,未进过学堂,因此不识其中意思。
李河不识得此人,像是异乡过客,于是便答道:
“此地乃是遂德县葫芦乡,前方便是李家村。”
“原来是你,哈哈哈哈,小友你可让贫道一顿好找啊。”
对方见李河抬头,一下认了出来,难掩心中激动,大笑出声。
“哥哥,那人是谁呀?”
李丫也望见来人,见自己不识,于是偷偷问向李河。
李河则是一脸茫然,轻声回道:
“我也不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