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多虑了,鬼尸上人就算道行高,但我卧霞寺高手如云,尤其是几位师祖,乃不世出的高人,到时,必定重新把鬼尸上人关押进伏魔洞。”
楚无禅抬起叩拜菩萨金身的光头,注视着怀思:“我与沈鲤说,伏魔洞只关押了鬼尸上人一个人……”
“啊?不是吗?”
白衣僧人苦笑摇头:“佛裕禅师曾与我提过,伏魔洞其实关押着两个人,所伏的魔也不是鬼尸上人……”
“谁?!”怀思无比惊骇。
“鬼尸上人擅长蛊惑人心啊。”楚无禅一遍又一遍念诵静心的佛经。
怀思对此知之甚少,想来想去想不明白,便也随白衣僧人跪拜韦陀菩萨。
手持金刚伏魔杵的菩萨金身,面目既有慈悲意,亦有降妖除魔的凶恶心。
西蜀六皇子并不参加佛诞盛会,且是居住在卧霞寺第五座沿山建造的院子里。
期间,沈鲤询问杨泊,你不是北隋士子吗?为什么和西蜀皇子牵扯上了。
杨泊笑问:“谁告诉是我自己找上了六皇子?”
沈鲤恍然大悟:“原来北隋借花献佛呀。”
“有此原因,更多的是互相开价,瞧瞧谁开的价钱高。”
若南吴开的价钱高,六皇子回蜀后,就与蜀主秉明,那时,南吴、西蜀分兵两路伐隋。
北隋价钱更高,西蜀、北隋亦能自上而下两路灭吴。
“哦?你们北隋开了多少价钱啦?”
杨泊沉默一下,反问:“北隋亦能给星宿教开出动人的价钱,你们可以连续刺杀南吴要员吗?”
“哈……莫说我做不了如此决定,就算我们教主也不敢夸下海口,杨兄太高看星宿教了!”
“公子,开禧城争夺八部天龙,已经被许多人当做一次天下动荡的预警。”杨泊停下脚步,看着沈鲤。
“你继续说,听着呢。”
“八部天龙的龙气,纵然让赵汝愚等人分润一半,剩下的一本融入南吴龙气,亦会导致天平失衡,为了挽回气运上的差距,北隋、西蜀肯定有所动作。现今,又是公认的江湖大年份,往年很难见到的上四品高手,和韭菜无异,割了一茬马上新长出一茬。”
沈鲤点点头:“干我啥事?”
“公子可以加入铜雀台,为国征战。”
“哈?你开玩笑吧?不知道小爷杀了多少铜雀台高手?”
杨泊失笑:“刚才我便道明,上四品高手如同韭菜,三国江湖,唯独北隋最为烈火烹油,没了几根韭菜,大可再割上十几根。公子杀了几位铜雀台高手,反倒恰恰证明公子是可造之材。”
少年郎不淡定了:“有人告诉我,以防兰贵妃待不了南吴,你是接兰贵妃去北隋的后手,现今一见,你小子问题很大。”
“不然,在下何以平安无事的身在卧霞寺?”杨泊大笑,“怎能瞒着南吴朝堂面见西蜀六皇子?”
“你们啊……”
“走吧,马上就到六皇子住处了。”
堂堂一国皇子,居住的地方是卧霞寺平常小沙弥的房舍,只有桌椅床榻,乃至六皇子也只是一人。
杨泊敲门说道,沈公子到了。
六皇子欣喜的起身,开门,打量沈鲤身材,目光随即集中于凋朱颜上。
少年郎将凋朱颜摘下,递给六皇子。
“是的,是的,正是副山长的佩剑凋朱颜,快进来,今后,你我可以互称师兄弟。”
杨泊未曾步入,十分察言观色地关上简陋房门。
六皇子实在热情。
他的热情绝非南吴太子那般虚与委蛇,一肚子坏水,且是真真正正的待人以诚。